聽聞聖子邀帝玄淩西山一遊的風聲,各處就開始去打聽落實了。
很快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下,有些人就坐不住了,尤其是成王,立刻招呼人備馬,自己也收拾了一番趕往西山,相逢不如偶遇,聖子想要獨自與帝玄淩培養感情,門都沒有。
成王剛出城,就碰上了齊王,哥兩一見麵,都心知肚明。
“乾皇兄也來西山賞景?”齊王一身寶錦長袍,玉帶金冠,貴氣逼人,生的也是十分好看,玉麵刀削、眉如墨畫。
成王生的就相對粗獷一些,但也是一番英氣逼人,都是金貴人,金裝玉裹的,怎麼也難看不到哪去,坐在馬背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齊王,心道,來的到快。
“天難得放晴,皇弟也有此雅興,不如同行。”
齊王笑麵依舊,隻是眼眸深處藏了一絲陰霾,“恭敬不如從命,皇兄請。”
兩人打馬向前,後麵跟著幾個侍衛,路過處,驚了走獸飛鳥,揚起陣陣塵土,這哪是賞景,分明是趕著投胎似的。
西山賞景的平台上,靜默許久的兩人突然一起開口,最後相識一笑,看來,都是有話要說。
“聖子先請。”
“早就聽聞點蒼山也是奇峰山秀,景色宜人,不知與這西山相比,如何?”納蘭胤燁也不推讓,笑著開口。
玄淩抬頭目瞭前方,平靜而道:“天家腳下名勝之處,自是風光綺麗,點蒼山地處偏遠之地,不過是得天巧奪,各有各景,玄淩就是一俗人,覺著都好。”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西山景美在匠心天威,點蒼山景美則是得天獨厚,明明心中高低立見,還偏說都好。
轉動手中玉戒,玄淩收了笑顏,這位聖子今日請她賞景,又有幾分心思真放在眼前秋色上,到是辜負了。
“這枚玉戒的來曆,可想聽聽?”
“願聞其詳!”終於來了,玄淩低頭看了一眼玉戒,她的確想知道,這帝家族戒為何會在他身上。
當年帝家變故之時,他不過七歲。
納蘭胤燁側頭,看著眼前單薄的有些過分的人兒,“說了你未必信,這枚戒指是帝修崖先生臨死前托付給我,待你年滿十六交付給你,如今也算信守承諾,物歸原主了。”
“多謝!你可知這枚玉戒代表了什麼?”玄淩眼中不見一絲波瀾,收了手,側身迎著對方的目光。
她信了?當年,他不過年僅七歲,“你不懷疑我話中有假?”
玄淩聳聳肩,“沒必要,聖子若想說假話,會有更完美的解釋。”
好氣魄,納蘭胤燁不由心生一抹佩服,縱是世間男子,也難有此等胸襟與膽識,“當年,我並不知這戒指為何物,隻當是一位父親想給女兒留點念想,後來才知道,這是你帝家族戒。”
這麼說,當年到底是陰錯陽差,還是舅舅為這玉戒選了一個最安全的藏身之處?這個答案恐怕再難知道了,隻能說,如果是後者,那舅舅看人的眼光,很精準。
“沒錯,這的確是我帝家族戒,想必聖子也知道,這些年,有人一直在找它,聖子能物歸原主,兌現年少時的承若,玄淩感激不盡。”
拱手、彎腰朝著對方深深一躬,這一禮,敬他君子守諾,他當得起。
納蘭胤燁單手扶起,定定看著此刻的玄淩,回想一下,從她回到帝都至今,算起來,不過數麵之緣,可他覺著,每一次,都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她,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探究之心,便也是一切情愫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