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玄淩等了許久的賬房先生,終於在信送出去五天之後來了消息,對方收到她的親筆信,人已經在路上了,消息早一步到,人也應該快到了。
“小姐,這天冷,咱到屋裏等吧。”到底是個什麼賬房先生,讓小姐等了一個時辰了,帝簡實在納悶。
“小姐,帝簡說的對,這外頭風大,進屋等吧,等有消息,會有人來通報的。”別說帝簡,金如放也好奇不已,從見到玄淩至今,還沒見她如此不鎮定過。
玄淩朝著手心吹了口氣,臉上一貫的蒼白之色,這天說涼就涼,抖了下披風,算是聽進去了,扭身朝著屋內走去。
“小金子,東離那邊的事辦的怎麼樣了?”玄淩進屋坐下,順口問了句,到不是急,隻是這天氣漸冷,那些百姓…哎!
這些天看史書,明白一個道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才是國之根本,以前,她一直以為,一國之強盛,在上位者的決策,在朝堂的棟梁,在軍事、在國庫。
可縱觀史書,她才明白,自己以前的一些觀點未必正確。
雖說,這些東西,與她,與帝家之事,沒有太多關係,可是,看完之後,就忍不住會延伸出許多想法,也會忍不住去頓足思索,或許,這便是書中之樂吧。
金如放默默心中算了算日子,這才開口,“回小姐,約莫再過兩天,就應該差不多了,但是等那邊消息傳回來,可能還的等上十天左右。”
“恩,此離東離千裏之外,已是很快了,隻是…”
“小姐有何顧慮?”看她眉頭緊鎖,金如放以為時間有什麼問題,怕耽誤事所以問問。
玄淩歎了口氣,眸光中帶了一抹異樣的色彩,“東離比九黎入冬時間還早些,廊州雖在東離偏南,可如今也應該比這冷上許多,水患剛過,據說房屋衝毀不少,過冬的作物也被淹沒了,東離朝堂還渾然不覺,這一場寒下來…那的百姓凶多吉少…”
沒有說自己不忍心,也沒有說旁的,可金如放卻看出了幾分,心下暗襯,她這番舉動,不就是為了讓九黎朝堂亂上加亂,帝家與東離有滅門之仇,那就是死,死的也是東離百姓,這不是親者痛,她這個仇著快的事嗎?
“小金子,你去找張廊州輿圖來,我看看。”玄淩心生一股不安,帝家血海深仇根在東離沒錯,可是,與那些百姓有何幹係,她利用此事,已是災中求利了,若是…
非她婦人之仁,而是為人立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她非大丈夫,可也明白這個道理,此刻,她到希望,那東離太後,真能如傳言一般,愛民如子吧。
況且,她身上,也留著一半東離皇室之血,盡管,她從來不承認。
“小姐,你暖暖手吧。”帝家將手中暖手遞過去,小姐這兩天,總是心不在焉的。
金如放為難了,一臉便秘道:“小姐,這輿圖一般都是不全的,世麵上流通的也不詳盡,這東離廊州的,怕是一時間找不到,的費些時間。”輿圖,這不是旁的東西啊…有銀子也不定好使。
愣了片刻,玄淩這才反應過來,是她唐突了,“沒事,隨口說說,改日再說吧,去看看,人來了嗎?”
“小姐想要廊州的輿圖做什麼?”玄淩的話剛落,從門口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