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什麼甜,水?千秋意獨自在書房內,細細品著這幾個字,緊要關頭,他進去一次不容易,爹一定不會說些沒用的話。
攤開紙,這幾個字已被他反複寫了又燒,燒了又寫,最後,在紙張上呈現的是一個滇字,三點水…真,滇家?拿著那張紙,千秋意立刻丟入火盆燒的一幹二淨。
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仔細回憶當時他爹的一舉一動,接過水,背過身去,然後喝水,再開口說真甜…
背後有滇家?這是爹要告訴他的嗎?一定是,滇家!雖然不敢肯定,可千秋意已經在心裏定了七八分了。
滇家正是他之前揣測的幾家其中之一,滇家,雖然根基比他們千家深,可照比慕容、古、元幾家來說,還是差了一點點,直到帝家出事之後,才頂替而上,成為四大家族之一。
那麼爹後麵的話呢?重新拿起筆,千秋意開始一筆一劃,一個字字的精雕細琢起來,他相信,他爹不會真的糊塗到不留後路。
十年寒窗苦讀…十年前,但是張秉承的案子是在八年前,探花郎…過往,沒錯,就是這幾個關鍵點,這裏麵肯定有有關當年案子的線索,十年,也就是說,可能與案子有關的線索並非八年前,而是十年前就有伏筆了…
十年,苦讀,書…千秋意豁然而起,轉身大步走到書架前,一個個書架,一本本書翻過去,十年前的書,十年前的所有東西,他都要看一遍,這個書房,平時爹就格外看重,除了他和二弟,連娘都幾乎沒踏入過。
十六年前,帝家出事,他不過五六歲,沒什麼記憶,可是,十年前,他已經十一二歲了,記事了,他的想想,的想想,那時候,家裏發生過什麼事,爹有什麼特別的,這書房…
千秋意一邊急速思索著,一邊翻遍整個書房,犄角旮旯都沒有放過,他知道,這千府,現在一定有許多眼睛盯著,各路人馬都有,他的動作不能太大,好在,這書房門扉緊閉,光線昏暗,外麵就算有人,也是看不真切的。
可是,他忽略了屋頂,紅樓派來的人,此刻正借著夜色,匍匐在屋頂一角,揭開一片瓦,看著裏麵一舉一動,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所有與十年前有關的東西,千秋意都細細翻了一遍,包括他爹中探花郎的時候留下的一些東西。
終於,一堆雜書中,翻到一本書,上門赫然寫著贈同窗好友千尚玖,落款是一個承字,承…張秉承?
同窗?爹和張秉承是同窗?不可能,這麼重要的線索,當年辦案的刑部和大理寺不可能忽略的。
隻聽說過,兩人是同年科考的考生,同時登科,並未提及有同窗之宜,從這本書來看,兩人情誼還不是一般的同窗情誼,這到底怎麼回事?
拿著那本書,小心收好,將其他觸碰過的東西一一複原,即便是在他千府的書房,他也要萬分謹慎小心。
燈下坐好,就如平時看書一樣,表情很平靜,翻開書一頁頁看過去,隻有千秋意自己知道,此刻他有多緊張。
他大概明白他爹的意思了,張秉承的案子,與他們趕考之前發生的事有關。隻要順著這個方向去查,一定會有線索。
而滇家,在他查這案子的同時,他要利用滇家保住爹的命,保住千府,為今之計,隻有賭,而且他的動作還的快過對方,要是對方下手了,一切都晚了,他雖然不知道當年具體的事,但是可以裝知道。
張秉承的案子中,一定會有蛛絲馬跡,說不定就與帝家的事有關,回想爹做過的所有過頭的事,似乎都是與帝家有關,比如娘的事,即便桐雪被娘坑害,爹當時也隻是忍了,可娘說了那句話後,爹便起了狠心。
隻要暫時保住爹,他一定能成張秉承的事中查出當年帝家有關的事。
千秋意已在心中有了盤算,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聯係上滇家的那個關鍵人物,這件事,估計滇家一般人都不會知道,滇宏?
當朝右相滇宏?他雖不是滇家目前的掌家人,可是,卻是滇家最位高權重的人,他一定就是爹要他找的人。
與此同時,玄淩的書案上,也寫出了一個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