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公主!
拒封公主?
納蘭胤燁馬車內聽著宮裏的一出戲。起初還有些為玄淩擔心,聽著聽著,嘴角上揚。
“端,帝都一趟渾水,你速去速回,別人去我不放心。”納蘭胤燁嘴上說著,心裏卻在想著,太後和父帝到底打著什麼算盤,封公主?她若為公主,那他上哪要娘子去?
慕容端哦了一聲,心思還在琉璃說的事上,劫旨,拒封,牛!硬氣啊!除了這,他也想不出別的詞來,以為已經見識了她的放肆,沒想當她不但放肆,還夠張揚。
“琉璃,下次她再入宮,一定要提前通知本宮。”這一次,是因為太後還不夠了解她,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再有下一次,她肯怕沒那麼容易出宮了。
留一個弱女子在宮中,縱然她帶著帝簡,也有千百種方法讓她出不得宮,他擔心,父帝對她動了殺心,已是不肯再顧及麵上功夫了,還有太後!
看似一尊菩薩,其實是個殺生佛。
琉璃扭頭看了一眼納蘭胤燁,“明白了。”主子是擔心,宮裏會對帝小姐動手?
“你說,她扶母妃了?”她可不是瞎管閑事的人,尤其還是宮裏的閑事。
“宮裏人是這麼說的。”琉璃沒有隱瞞,還特意著重說了。
某人咧嘴一笑,好心情毫不掩飾,一旁兩人看的紛紛側目,這是婆媳一家親啊。
慕容端很不想破壞某人此刻的好心情,可他不得不提醒一句,“燁,你到滇家來是想打草驚蛇,讓滇嶽露出什麼首尾來,可我剛才瞧著,那滇嶽不好應付啊,是塊硬石頭。”
“你放心去,這邊我會處理,他是石頭,不還有句話,水滴石穿!”玄淩能查出薑落的事,說明這件事就不想滇嶽想那般沒有縫隙可入。
“好吧,我也不耽擱了,一會跟林淵交代一聲,我就出發。”常年在外行走,出遠門也是常事了。
“不急,出發前,你再安排兩個人,去一趟函穀關,雖然過了十六年,可總還有些當年的人在,走江湖的路子去探。”他隱隱覺得,那天,她還有話沒盡說,雖然有些遠,可不弄個明白,他不踏實。
慕容端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好,我安排人去。”
“琉璃,宗卷帶回來了嗎?”揉了下眉心,這個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十六年前的滇家已是不弱了,能把滇家拉進來,什麼人能有這本事?
暮然間,他想起了宴飲上的每一個人,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先是千家,現在是滇家,下一家,又該輪到誰了?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一個個的揪出來,卻又不露聲色的轉他的手過了明路,先折了羽翼,再斬了身子。
那些人,可有看出來?她回來尋他們了。
而十六年前,九黎到底在這些人手中,發生了什麼?有為何會被粉飾的如此太平,那些宴飲上的人…宴飲,冰魄…他總覺得,慕容雪村的出現有些怪異,莫非,慕容家也參合進去了?
那整個九黎,可還有一雙幹淨的手?
“拿回來了,在府上書房,對了主子,去調卷宗的時候,聽刑部的人說,田閣老遞過去一份折子,說是一樁陳年舊事,刑部的人看了,折子中,閣老自述在當年理政務的時候,出了個紕漏,不小心被燭火燒了一份折子,當年未能稟明。”這麼件小事,這個閣老如此較真,竟還一本正經的上了折子道自己當年,沒能恪盡職守,有愧社稷,自請不再領用養老俸銀。
像這種朝中大員,即便不在朝了,每年朝廷戶部還是會按祖製給他們送去一筆俸銀,雖然沒多少,也是個意思。
納蘭胤燁身子坐直,田閣老,折子?“琉璃,去刑部。”他要看看那份折子,沒記錯的話,那日田閣老也是話中有話,他也是去了冬宴的。
這是怎麼了?慕容端看了看琉璃,這家夥忽然這麼嚴肅,琉璃也是一臉納悶,宗卷她已經送回府中了。
馬車調轉方向,直奔刑部而去。
大年的刑部,冷冷清清的,隻留了幾個看守的人,見到納蘭胤燁,還以為眼花了,這不是聽說遇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