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一枚玉環候百年。
玄淩拿著手中玉環,壓下心頭怪異之感,看著對方笑著道謝,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辭,有些新意,“多謝,告辭。”
“帝小姐慢走,若要回帝府,還是繞開第三條街,若是入宮,切莫太急。”天機依然笑的淡雅,隻是一番話說的所有人莫名其妙。
玄淩心中著實起了疑惑,麵上不動聲色應下,轉身而去,這一次,再沒人叫住了。
“好啊,天機,沒看出來啊,平日悶不哼聲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居然為了一個賭局,你……太沒讀書人的氣節了。”竟然送玉環,還說什麼家中祖輩之物,望小姐笑納。這是送傳家寶啊?
討人歡心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就一塊破玉…見人出了茶樓,燕飄零終於忍不住了。
天機好似什麼也沒發生,淡聲道:“公子,屬下並非讀書人。”至於賭局什麼的,並未多解釋。
“不是讀書人?那你是什麼?”不是,關鍵不是這個!
“農夫!”答的一本正經,他的確是未曾進過一日私塾,算不得讀書人。
農夫,有這樣的農夫,欺負他眼神不好還是欺負他沒見過農夫?燕飄零半點不信,“說,你是不是被她勾魂了?”這女人,的確是招人了些,可他就喜歡她這樣的,越來越對胃口,怎麼辦?
“屬下並未!”這帝小姐的確是通五行玄門之術,卻未必真能勾魂攝魄,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說法。
“還不承認!不是你送什麼玉環啊?”當他是傻子嗎?這男子贈女子玉環,乃是問對方可有意成圓?對方若接了,便是答應了。
等等!那女人竟然接了,靠!什麼情況,這兩人不會真的王八綠豆對眼了吧?當著他的麵…令人發指。
“家中長者交代!公子,回驛館吧,帝都之亂,開始了。”天機隨口應了一句,看向街麵,其實,他懷裏還有一把小刀,老山主交代,若帝家現在管事的孩子是女子,便送玉環,若是男子,便送小刀,上次,他忘帶了,所以沒給,所以這幾天就帶在身上,碰到了,正好完成長者之托。
騙鬼呢?長者交代?燕飄零嗤之以鼻,顯然一句都不信,不過,他也感覺到街麵氣氛有些不對。
兩人剛走幾步,街上突然多了一些飄落的紙,順手撿起一張,上麵寫著,當朝聖子非聖上親骨血,乃慶妃與人苟且而生,而今東窗事發,慶妃自知無顏見人,昏厥不醒,天家血脈不容混淆,請聖上…
“這九黎聖上,竟是下了這麼一步棋,嘖嘖,看來這事,有六分是真,不過…看情形,那聖上並非才知道,為何隱忍到如今才抖露出來?讓人成了氣候再說這事,作用可是大打折扣。”常言道,勝者王敗者寇,這時候,聖子有多少本事都會拿出來,與他是一根繩上的人也隻能捆在一起搏一搏。
至於血脈…大局已定時,誰還在乎。
燕飄零將手中的紙一揚,任它隨風而去,他不過是個看熱鬧的,今日這九黎帝位鹿死誰手,誰便是他將來要相談的對象,九黎新君一定,格局就變了,到時候,他也要回軒轅,收他的局了。
天機抬頭看向帝都皇宮方向,九黎氣數將盡,為何又隱露紫光?這樣的天象,還真是不多見,莫不是這天象還有變局?
“要下雨了…”
明明大好的天?不過燕飄零是見識過天機的嘴,說什麼應什麼,腳下步子快了些,他可不想沾了這一場風雨。
玄淩一行三人,走到第三條街時,停頓了下,然後繼續朝前。
“公子?”剛才那位公子的話,雨軒也聽到,不知為何,他覺得聽聽沒錯。
“試試。”玄淩笑了笑。
殷晨曦還在想著玄淩說的交易,和那個六皇子打交道,他總覺得不放心,那家夥一雙桃花眼,企圖太明顯了。
三人正走著,突然間,哐當一下,一盆水從他們頭頂傾瀉而下,晨曦有功夫閃躲及時,也拉開了玄淩,可雨軒沒有功夫,被澆透,玄淩忙過去相看。
又是一聲響動,這一次,玄淩在劫難逃。
三人麵麵相覷。抬頭一看,一大娘頭也不回扭身而去顯然沒看到下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