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天機求娶?(1 / 3)

玄淩在東離發生的事,還沒這麼快傳到九黎,可東離對交出秋家一門的事,至今沒個痛快的回話,總是拖拖拉拉。

現在是東離內政的關鍵時候,商瑩心不會在這時候動這種大家族,也做好了準備,讓九黎討點便宜,畢竟邊境九黎大軍蓄勢大發,就算知道對方是嚇唬東離,也隻能受著。

“聖上,可還是在想東離那邊的事?”帝小姐如今應該已經到東離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該有消息了,琉璃捧著熱茶奉上,剛朝議的時候,說起東離之事,聖上恐怕是思人了。

納蘭胤燁現在確是在想玄淩,此一別已是近月餘了,他知道,他們兩之間,一直是他在主動靠近,她從未說過什麼,再加上天家與帝家之事,她想走,他都無顏攔。

“聖上,金源回報,她的人都撤走了。”慕容端接過琉璃的茶,該說的還是要說。

帝玄淩果然利落幹脆,哪怕是個男人,也沒她這般灑脫,拿得起放得下,當初為了金源一番費心謀劃,如今,為了脫離九黎,也是說舍就舍。

聽的慕容端的話,納蘭胤燁閉上眼,果然如他所料。“端,礦的事,不要再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就到此為止,本來金源當年也是一個荒蕪之地,是他們帝家一手建起來的,算是帝家該拿的回報。”

她說要讓帝家比以往更盛,她的性子,說道就會做到,銀子總是越多越好。

慕容端不置可否,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她將金源的金銀礦掏空,這不是讓人家有家底越離越遠嗎?將來,帝家真成氣候,燁這九黎聖帝也未必能將人迎回來。

他看得出,燁心裏,放不下,為何還要攤開手讓人家就這麼走?

“聖上是擔心帝妹子在東離受欺負吧。”熟話說,有錢好辦事,這是縱著人家?

林淵言淺,卻是一語道出真相。

納蘭胤燁望了他們一眼,收拾心情,就算她離開九黎,不管將來去往何處,他再找上門去就是,他是他,九黎是九黎,天家對不住帝家,可誰讓他偏生對她放不下,那就隻能厚著臉皮了。

“林淵,西南秦嶺一帶,還是沒有動靜嗎?那些人怎麼憑空消失了?”她有東離要對付,他也有自己該處理的事,等到他們忙完,就該忙忙自己的事了。

說道秦嶺的事,林淵一臉無奈聳肩,“一無所獲,當真是消失的一點蹤跡都沒有了,消息可是夠靈通的。”他人還沒到,人家就聞風遁形了。

“不過,天星門有一點線索了。”

納蘭胤燁頷首,“那就先放放秦嶺的事,派人密切留意著,有動靜再說吧,說說天星門的事。”

“天星門雖然早就銷聲匿跡,可是,我們這一行,各家有各家的手法,幾乎都是絕學,誰也偷學不來,這天星門雖然沒了,可天星門的走墓手法卻是藏不住的,你猜怎麼著,人家天星門不過是換了個門庭,改頭換麵而已,你們可知,他們現在幹什麼行當?替人看風水。”也就是俗話說的風水師。

說白了,就是誰家要起個房子,給看看從什麼地方落腳,需要忌諱什麼,朝哪邊開門,給人選選風水墓地什麼的,天星門的本事,當真是大材小用了。

大家沒說話,知道林淵的話沒說完,繼續等著。

“據說很多年前,這天星門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險些遭遇滅門之禍,剩下的也是本事一般,為了糊口,這才改了門庭,做起望風聽水的活,很多年沒碰地下的東西,也不做大墓定風水的生意,不過,這再嚴謹的門戶,也難免會出一兩個不服管的,這才讓我順藤摸瓜,摸出來了。”

各行有各行的道,林淵自信,在他們這一行當裏,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就一定能尋根知源。

“不要打草驚蛇,林淵這件事交給你,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我九黎皇陵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什麼人,能想出如此陰損的招來對付九黎。

“聖上放心,我已經下了魚餌,就等對方上鉤。”這天星門當年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或者說有人買通了天星門對皇陵動手腳。

慕容端一言不發,秦嶺的事他心中有數,可這天星門與皇陵究竟又是怎麼回事?燁沒多說,他也沒詳細問,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他便選擇避讓。

心裏卻難免有些擔心,慕容家從九黎開國,便是藏在九黎的一枚棋,那皇陵之事,會不會也與這有關係?

他幾次想要告訴燁,卻又生生忍下來,燁對自己的身世,已經耿耿於懷,若是再雪上加霜他於心不忍,總想,等九黎大局穩定之後,擇一恰當的時間。

“端!”叫了兩聲,對方才有反應,納蘭胤燁暗暗皺眉,端著家夥,自從慕容家出事之後,就一直不太正常。

“嗯?聖上…近來身體有些不適,總是容易走神。”慕容端回過神掩蓋一句。

納蘭胤燁也沒太介意,隻是覺得他狀態確有些不對,“端,給東離那邊消息送出去了嗎?”希望能幫到她。

“已經按著聖上吩咐的,送出消息了。”慕容端不予多說,他已勸過,但是無用,在東離謀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在那安排了些人,這一次,卻是要為帝家那位都用上了。

慕容耀讓他在聖上跟前,除了保護,其實就是要他做燁的一把刀,燁確實太過重情義了。

此事,他並未告知慕容耀,因為九黎的部署,與慕容耀無關,是燁自己這些年經營的結果,若是慕容耀知道,怕是會將消息攔下,不會讓那些人動。

他哪裏知道,他前腳剛送出去的消息,後腳就被慕容耀截獲了。

九黎朝局現在尚算穩定,等到恩科一開,這朝中又添新人,加上古相的老臣得力,朝政算是穩住了,與東離情況不同。

東離的亂子,身在東離皇城的軒轅六皇子端是看的比誰都清楚。而且他也算是漁翁得利了,不但解決了糧食問題還一身自在,那些隨行的史臣已經被打發護送糧食回去,如今他孤身一人留下孝敬太叔爺,就是不知人在何方。

一大早本來想出城去尋人,卻聽到東離新帝十天後登基的消息,立刻停住,看來,他可坐等他們回來了。

就那女人那不吃虧的性子,哪怕龍潭虎穴也會回來,怎會讓那太後如此輕鬆繼續風光,就是不知道,她要如何回來,回來後又會如何做。

不到半天,他就嗅出味道了!

新帝登基的消息出來不久,大家小巷很快又傳出一個消息,那就是軒轅向東離買糧的消息,而且成交的數額也被列的一清二楚。

東離國庫有多少糧食,東離朝堂差不多都心知肚明,哪裏有糧食賣出去?不過他們也都知道,國庫是沒有,可商家未必沒有,不過是借著戶部的名與軒轅做了筆交易罷了,這也不是第一次,隻是沒想到,數額這麼巨大,更沒想到,會弄的人盡皆知。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捅出來的,誰這麼大膽子,敢對商家出手?

聽聽都是怎麼說的,還把去年水患的是扯出來了,這不是說商家發國難財?那時候全國的糧食都緊張,太後還親自到處籌措,這才不過數月,商家竟然能變出這麼多糧食出來,這說明什麼?說明商家當時就有糧食,隻是舍不得拿出來罷了。那太後不知道?

商家的糧食又是哪裏來的?不用明說大家也都知道了,搜刮的唄!

這還不算,隨之而來的便是商家富可敵國,商家不法謀取財富,實為竊國之賊的說辭不脛而走。

商家是什麼樣,飛揚跋扈、專橫霸道,這是眾所周知的,若不是非法所得,商家能有今日的財富?

隻是以往就是心有不憤,也都是私下說說,誰敢這麼大張旗鼓不要命以商家為敵?

玄淩此刻正在與天機下著棋,她也終於知道,旗鼓相當是種什麼感覺,酣暢淋漓,可是,這樣的棋友卻是難的一遇的。

“帝小姐這一動,就不怕商太後有所察覺?”天機落子,望著對方。

玄淩搖了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的動作會很快,接二連三,到時候,怕她應接不暇,“應該對軒轅的糧食沒影響,已經出城了,猜猜,你家那位六皇子現在在何處?”

“城裏等熱鬧。”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你到是了解他。”玄淩笑著搖了搖頭,正待落子,旁邊伸出一隻手,將好好的一盤棋毀的亂七八糟。

這突然出來搗亂的正是不清醒的東方長兮,一副還童的笑容,幹完壞事,還拍手樂嗬。

“還繼續嗎?”天機也是棋逢對手,比較盡興,在霞客山,老山主的棋藝屬實不怎麼樣,還每每喜歡拉著他不放。

搖頭,收拾棋子,“縱是複盤也沒了之前的味道,改日再下,擾了公子雅興,別介意。”對東方長兮,露出幾分縱容之色。

從開始到不適,到現在的習慣,玄淩隻用了這麼短的功夫,所以說,這世上有些事,還真是沒法解釋。

天機也不糾結,也跟著收拾棋子,扭頭看了東方長兮一眼,“你是想先散去他體內與還童一直相抗的藥?這樣的話,他可能…”會有不會再清醒的可能。

點頭,拈著棋子的手頓了下,“我知道,可也隻有這樣,能讓他的身體少曾受一些壓力,我才能有時間救他。”唯有這樣,才有可能留住他的命,不會讓他油盡燈枯而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天機無話可說,或許在她心裏,隻要對方活著就好,不管對方是什麼樣子。

“化解還童藥效,我可能的確沒辦法,但若是不介意還童的徹底侵蝕,隻求保住性命,我還是能盡綿薄之力的。”她若要救,也一定能想到方法,隻是眼下她應該很忙,而他剛好很閑而已。

“多謝。”玄淩不客氣的接受,有些好意,無需逞強拒絕。

她…這性子,到是爽快,天機低頭一笑,心裏已有想法,“其實,在診斷出他的症狀之後,我便想著法子,有個方子,或許可以先試試,隻是藥材比較難尋,眼下的情況,多有不便,我先用銀針幫他調理身子,等你的事結束之後,再用藥。”

玄淩抬頭望著對方,這位天機公子,當真是讓人很難不喜歡,他對人的好,不會讓人覺得壓抑,“那就按公子說的辦,他,我便暫且交給你了。”

“好說,有一事,還是想問問帝小姐。”

“說!”玄淩很直接。

“關於祖上那個賭局,帝小姐可應下了?”

賭局?天下賭局?玄淩捏著一枚棋子,把玩片刻放回棋罐,“若是真有此局,玄淩自會接下,公子放心,玄淩身上,到底留著帝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