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一切,真的上天注定嗎?她的帝星命格,她的人生,早在幾百年前,就已被看破?
既然能看破她的命格,演算到今天這一步,演算到這如今的大局天下,那可有算到,帝家的滅門之禍?還有各家後人的命運和他們自己的結局?
如果算得到,以他們的能耐,為何不設法去避免?
突然之間,玄淩對上天注定這四個字格外的反感,有一樣東西,她一直帶在身上,那就是當年她外祖父在她出生之後為她演算的生辰八字,那個錦囊,她一直帶在身上,卻從未打開過,不是不想看,畢竟是親人留下的,可是內心深處,卻一直倔強的沒有去看。
想到這,伸手,在懷裏摸出那個錦囊,雖然一直沒看,卻從未離身,難道,她的存在,早就是一場不可避免可改變的注定嗎?
為何,她總有一點不甘心呢?
她總覺得,她活在自己想活的世界裏,沒有所謂的上天注定,也沒有所謂的命運,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排斥。
命理之說,並非子虛烏有的東西,她自己也懂得玄黃之術,她應該很容易接受才對,可為什麼...
捏著手裏的錦囊,在低頭看著地上的輿圖,這是一幅活圖,隻有在命格八字相對之人開啟命格星空的情況下才能看到真實的詳圖。
與其說是一個陣,倒不如說是一個一把鎖,而鎖的鑰匙,就是她,她來了,這鎖自然就開啟了。
再次抬頭,收了輿圖,揚手,輿圖震碎成粉末隨風而散。
“家主!”帝隱驚呼一聲,這圖紙好不容易才拚湊成一幅,家主這是?
帝色一個眼神,讓帝隱安靜了下來,跟隨玄淩身邊這些年,多多少少對玄淩一句很了解了。
家主的情緒明顯不對,這家夥,沒眼力勁嗎?
阿花聽的動靜,也出來了,這外麵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火把,這大晚上的,外麵風這麼大,涼颼颼的,幹嘛呢都?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玄淩說完,人就不見了,不要輿圖了,因為那幅圖已經印在腦海了,她已經知道,她要找的東西在什麼地方了。
按著腦海中的方位星空下飛身而去,身後,帝色等人雖然擔心不已,卻一動不動,隱約已經知道家主去哪裏了。
應該是找到了,可是,為何家主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反而感覺,有些...莫名的不痛快呢。
大家安靜等著,帶著疑惑和擔心。
玄淩在寒風中禦風而行,其實,圖紙沒有錯,一點都沒有偏差,就在帝隱所指的地方,之所以一直沒找到,是因為九宮星空陣,就是他在此處找過在多次,也不會看到。
一所木房子,孤零零的立在山頭上,木房子不大,門大開著,靠近房子,沒有凜冽寒風,好像一切都靜止了一樣。
其實,這裏就是一個相對靜止的空間,與時間無關了。
這裏,就如當初祖上幾位離開時一樣,對木房子來說,幾百年,不過是轉瞬的事。
她曾在帝家藏書中的一本雜書上看過,這地方,並非什麼仙法魔法所製造的地方,而是在天地間自然形成的,無法解釋的錯亂空間。
這種地方,在世上是真實存在的,有可能是一個點,有可能就像眼前這木屋一樣,是這麼小的一塊地方。
當初,帝家先祖和幾位友人,大概就是找到了這個地方,才借由這個地方布下九宮星空陣。
玄淩一步步踏進去,手中的錦囊最終沒有打開,她想,等她在這出來的時候再打開看看。
握緊手,走入木屋,屋子很小,隻有一人可入,裏麵空間也不大,幾乎一眼看盡,這麼小,根本擺放不了什麼東西,就快有些平整的石頭,像是隨意被搬來放在那裏。
說是木屋,不過是形狀有幾分相似罷了,其實,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木頭盒子。
玄淩站在裏麵都不能自如的轉身,所以當時沒有做門吧,顯得多餘還麻煩。
石頭上,放著大概六七本書,有些厚,略看了下,都是她在原來東離祭壇中看到的那些文字,除了書,還有一個銅色的圓盤,一把劍和一個木雕。
這就是所謂的寶藏,是幾位先輩的天下賭注,未免太寒酸了些,寒酸些也就算了,這裏,真的有能製服蜘蛛怪的東西?
是這幾本書,還是那圓盤子,或者是那把寶劍?再或者是那木頭?能降妖伏魔的神木?
玄淩突然有些不敢確定了,將東西都拿走也沒覺得多費勁,拿著東西,再次將木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別的什麼,轉身就離開,因為這屋子,身在是太小,小得站了這麼會就有些憋屈。
走出那個木屋的範圍,再次感受到冷冽的寒風,玄淩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她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雲霧之中。
找了塊石頭坐下,顧不得夜黑風高,將書本和其他的東西放下,接著頭頂璀璨的星光,將錦囊緩慢大開。
頭頂這片星空,果然是隨著她而動的。
錦囊內,是一張薄薄的簽紙,吸了口涼氣,將紙展開,上麵的字,清晰可見,看上去,這字有些不對,不對,不是字不對,而是前麵的字很穩重,後麵的卻像是在很急切的情況下草草急書。
再看內容,先是寫下她生辰八字,後麵才是批言。
‘帝星鬥轉,重現人間,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然,帝星天耀,蟄伏數百年,鬥轉星移,恐不永壽,隱伴血光,若存,天下興,若滅,天下塗炭!’
這八字命格批言,太赤裸明白了,就算不會解命之人都能一眼看個明白。
她是帝星轉世,她的出現,注定了天下歸心,沒錯,現在的局勢來看,一點都沒錯,就是按著命格規矩在走。
天下一統了!
後麵說鬥轉星移,恐不永壽,也就是說,她可能數百前就該出現了,卻因為什麼原因,到現在出現,所以,她的命格就發生了變化,所以,她出生就身體若,當時,也是斷定,她可能活不過三十,也算印證了這句話,可是,現在她已經完全好了,這命格之言是不是燁算是破了?
血光?這就多了,這一路走來,她都在生死血光中探過來的,這血光,是知哪一次?
她既然活著,那就是說,天下從此興盛?
到也是好事了,看來,這所謂的命格之術,還真是有些難以掙脫,罷了,總歸,一切都是在往這好的一麵走到正規。
仔細收起錦囊,再次貼身放好,這是一張批言,但對玄淩來說,更多的是親人的一份寄托,一點與自己有關的遺物。
現在,她最要緊的就是將那蜘蛛怪解決。
這些東西,既然帝家先祖有言留下,能解決那蜘蛛怪,那就帶回帳篷好好研究,盡快找出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