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白端異動(1 / 3)

想明白之後,宦海波就一個人在皇都的街道上走來走去,他雖然斷定玄淩不在宮中,卻想不通她為什麼不在宮中。

到底是多重要的事,她才能不顧一切的離開。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何不封賞武將了,一是想因人而異,細致封賞,不留後患,二是為了這出出行,身為開國之君再此時離開皇都,她知道消息走露後的危險,所以將所有武將都留在皇都。

如此,最少可減去兵變的威脅,她如此算計良多,萬事周全,究竟是為了什麼?什麼事能重要到如此地步。

顯然,宮裏的燁王是知道提前知道此事的,而帝晨曦,剛開始一定不知道,否則,開始他肯定能看出端倪來。

每次宦海波想什麼事的時候,都喜歡在人來人往的地方穿梭,漫無目的。

從出來到現在,走了三條道依然沒有相通,倒也是個隨性的,既然想不通,不如暫時放空,轉身,進了一家酒樓,想打點酒回去和書生他們喝一杯。

估摸著不管是去做什麼,隻要帝玄淩回來,武將的事就該有個定論了,到時候,天涯海角又要分道揚鑣了。

剛想著,突然覺得空氣中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收斂起氣息,靜靜躲到一邊,在人群中捕捉氣息的來源,但是,那氣息很快又消失了,宦海波一臉納悶,在角落將街景盡收眼底,他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那頂轎子!

不是官轎,可是,那轎子周圍,起碼有四個家丁,現在這皇都,可沒什麼富貴人家有這樣的排場,這天下初定,富商豪紳還沒出現呢,有也不敢現在冒頭,想想,朝廷上下都窮的叮當響,誰敢冒頭?

能有家丁隨性的,現在多半是官家的車駕。

但是,這四個家丁顯然有意隱藏身份,潛在老百姓中間,這更有意思了,這轎子到底誰家的,裏麵坐的又是什麼呢?這麼緊張小心的護著。

宦海波沒多想,小心跟上,他倒要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很快轎子在都城最大的一家文房齋落下,隻見那個一直明處跟著轎子的男子俯身挑開車簾。

從車裏下來的,並非宦海波想的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而是一個小孩,約莫隻有三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走進書齋,身後的男子立刻小心跟上。

喲,誰家的小少爺?看到是個孩子,宦海波聳了聳肩,折身回府,這應該是哪個官家的嫡子嫡孫,這麼小,仔細護著些也正常。

他還是去琢磨陛下到底在做什麼吧,雖然他知道陛下不在宮,但並未打算去戳破,江山一統不易,若是...此時動蕩,那百姓可就苦不堪言了。

他連家祖上,世代清流,家道中落,祖父鋃鐺入獄,不就是因為幫百姓諫言,替百姓訴苦?

他知道,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可是,他若這麼做,如何對得起祖上數代人留下的清流門楣。

縱然,家中早已剩他一個,可隻要他在,連家的門風就在。

他是重權,那是因為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手中有權,才能去做想做的事,他不會再像祖上一樣,守著虛無的清貴二字,在官場上卻是寸步難行,報複不展。

況且,如今這兩人...燁王也好,陛下也罷,都非泛泛之輩,他們確是為這江山一統而兵伐天下。

若是,這個新的朝堂,真的讓百姓安居樂業,那他可閑散富貴。

若是他們在江山大定後,獨攬大權,讓朝堂結黨營私,親貴橫行,那就另說了,這天下,不滿便可起兵。

希望,帝玄淩和白燁,不要給他這樣的機會,他眼下看到的,的確是不錯,但是誰知道以後呢?至高無上的位置坐久了,誰能始終初心不改?

他,要做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劍!

第二日,朝堂上名單遞上,白燁一一看過,將名單讓人當場宣讀,公眾於朝堂,隨後,由朝堂統一交叉摸底,但是時間限製為期三天,三天之後,沒有初選什麼情況,就立刻通知這名單上的人,入都殿試。

這樣選拔人才的方式,以往從沒有過,也無曆史經驗可以借鑒,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眼前唯一可看到的一點,就是效力,至於其他的好處和弊端,不好說,唯一肯定的,就是受眾麵狹小。

這樣,定然還是會錯漏許多飽學之士,但這也僅僅是開國之年的臨時之舉,實乃朝中無人,許多地方轉不開,必須有人頂上。

詳細的科考製度也在擬定中,明年就客按著層層選拔人才的方式選拔朝廷用才了。

“諸位大人還有什麼意見嗎?”

下麵一片沉默,意思沒意見了,就算有意見,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就隻能閉嘴。

“燁王,不知陛下情況如何,這如今,武將都滯留在皇都,這恩封一事宜早不宜遲。”

終於有人開口了,憋了這麼多天,終於有人開口了,但是誰也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白端,白燁的近臣。

他一開口,這莫非是燁王的意識,所有在場的人心思都跟著轉動起來,他問陛下的情況是什麼意思?這開國恩封,自然是要陛下金口玉言,難道,此時也要燁王代替?

如此下去,不是等於變相的壯大了燁王在朝中的地位,本就貴不可言了,幾乎是與陛下平起平坐,若是再...那不等於是把陛下架空了?

白端什麼意思?這時候,哪壺不開提哪壺?林淵一個勁給白端使眼色,這家夥,最近少言寡悶不吭聲的,這突然之間就扯出這事,就算燁不知道,大家怎麼想,會以為這事是燁的意思。

他都能想到,更何況其他人。

這不是將燁架在火上了?就算他不談這事,大家也會認為燁有這心事了,這麼多人都沒開口,他開什麼口啊。

林淵這個著急啊,其他在場的人也都不動聲色的看了白端一樣。

白端不為所動,靜靜站在那裏,任人打量,看來,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說完之後低著頭,既不看白燁,也不看任何人,仿佛他就是盡一個臣子應盡之責。

但是,不管是誰,這事既然有人開口了,此時的情況下,白燁就必須做出回應。

人群中,宦海波靜靜等著,他想看看,這裏麵究竟是什麼戲碼,是兄弟齊心,還是權勢迷花了眼。

有人捅開這個問題也好,其實,捅開了,或許對大家來說,就少去許多想頭,因為,坐在主位暫時理政的總要給大家一個說法。

“陛下身體正在康複,隻是這兩天,天氣驟降有些反複,本王相信,陛下很快就會好起來,陛下可是說了,今年是咱們玄燁帝國的第一個年節,要與眾臣一起舉杯共飲,陛下速來不是食言之人,至於白將軍說的事,陛下在病前,尚未交代就突然急病不起,本王雖暫代理政,但恩封之事,從古至今,都是君王天恩禦筆揮定,本王既未受到囑托,自不敢代君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