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沉默著拍了拍他的頭頂,歎了一口氣。

芳璟少爺看到小夥伴哭成那個樣子,忍不住道:“無忌你別哭了,還是快點把事情跟俞三俠說一下吧。”

“唔,”張無忌抹了抹眼淚,簡略地跟俞岱岩把光明頂大戰之後的事都說了一遍,“我們本以為是少林寺下的手,但是卻沒想到少林也遭了殃,現在那些人已經快到山上了,三師伯,咱們快去告訴太師父吧。”

俞岱岩點了點頭,命穀虛子將地上那個和尚帶上,便坐上軟椅,要喊上道童來抬,張無忌忙道:“我來我來。”葉芳璟也趕緊湊過去搭了把手,一行人便朝著後山竹林張真人閉關清修的小院走去。

幾人到了小院門前,張無忌正要上前去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一個蒼老但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岱岩,你帶了什麼客人來?”

那聲音自然是張真人的無疑,他竟然在院中就能聽出來是俞岱岩來了,還能知道俞岱岩帶了客人來,功力之深厚著實令葉芳璟吃了一驚。

小院的竹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精神矍鑠須發皆白的老道人走了出來,看見了張無忌便愣了一下。

張無忌上前幾步,看到太師父比當年分別之時老了幾分,心中充滿久別重逢的歡喜,但是又忍不住悲傷,忍不住跪下來磕了幾個頭,哽咽道:“太師父,我回來了。”

張真人驚喜交加,趕緊將他扶起,看著他道了幾聲好,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葉芳璟站在那裏,看著他歡喜得又哭又笑的樣子,心情十分複雜。他們兩個人的過去,互相都清楚得很,他當然知道張無忌對張真人和武當山的感情多麼深厚,心裏也很希望他能夠早日達成返回武當的心願,如今他總算得償所願了,自己自然是為他高興的,但是忍不住又有些心酸,覺得他太不容易。

張無忌激動完,就要跟太師父介紹自己的好朋友,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他家芳璟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他微笑,眼神溫柔。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臉紅起來,話也說不出來了,呆呆地看著小夥伴,覺得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看,都快不好意思看了……

韋一笑在一旁看得心中好笑,裝模作樣地大聲清了清嗓子。

張無忌驟然回過神來,忙甩了甩腦袋,把小夥伴那個溫柔的眼神從腦海裏甩出去,給太師父介紹:“太師父這個是我的好朋友他叫葉芳璟對我很好的幫了我很多忙……”

芳璟少爺忍不住笑了出來,“等等等等,你說得那麼急幹什麼?”上前對張真人行禮。

張真人嗬嗬笑著看了張無忌一眼,擺了擺手,“不用客氣,多虧你照顧了無忌,咱們進去說話吧。”

到了屋子裏,張無忌又把之前的事給他太師父說了一遍。

張真人便道:“那就將這個僧人弄醒,問問看是怎麼回事吧。”

那個僧人醒來後先是說自己是拚死從敵人手下逃出來的少林僧人空相,還解下腰間的包裹,裏麵竟然是曾上過光明頂的空性大師的首級。那僧人說這是自己拚死從敵人手裏搶來的,還悲憤地問張真人:“此仇如何報得?”

芳璟少爺突然道:“空相大師,我們曾到少林看過,還抓到了幾個漏網之魚,那些人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說,你是他們派來的。”

空相悲泣道:“張真人,我身負血仇,還不忘上武當來報信,貴派就是這麼對我的?求張真人為我做主。”深深地拜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