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還是把趙姑娘帶出去吧?”葉芳璟建議道,“對了,把這裏的瓶瓶罐罐啊盒子箱子什麼的都帶走,看黑玉斷續膏會不會藏在裏麵。”

說不得和尚從袖子裏摸出了他的乾坤一氣袋,在氈帳中大肆掃蕩,把所有容器都裝進了袋子裏,就連趙敏的妝匣都沒放過。

那滿滿的一袋子容器實在是太重了,大和尚背得挺費力,葉芳璟笑眯眯地伸手抓住袋子口,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拎了起來,跟在扛著趙敏的韋一笑後麵——張少教主不好意思扛著個姑娘——先行進入了地道,張無忌和說不得在後麵殿後,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地道,回到了小山丘上。

因為小山丘距離氈帳並不算太遠,四人擔心趙敏被解開穴道會驚動那些守衛,便留下五行旗看著那邊的動靜,自行帶著她又跑出了一兩裏地,才解開了她的啞穴。

趙敏一能開口說話,就盯著張無忌冷嘲熱諷道:“張少教主真是好了不起,想要搶個姑娘家的東西還不算,竟然還用上了威逼的手段,你臉紅不臉紅?”

張無忌還真臉紅了一下,覺得她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有點道理。

芳璟少爺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傻不傻啊你,她說什麼你就信?”

趙敏冷笑,“葉芳璟,就算是朋友,你也做得太過分了吧?張無忌信不信別人的話還要征得你同意?難道我剛才說的話沒有道理?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理直氣壯起來了?”

“弱女子?”葉芳璟也冷笑了,“趙姑娘,哪個弱女子手上會像你那樣有那麼多條人命?哪個弱女子會帶著那麼多爪牙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而且是我們欺負你嗎?明明是你帶人打上了武當山,還想嫁禍明教,我們不過是反擊而已。”

“可是這和你們要搶我的黑玉斷續膏是兩回事吧?”趙敏著實牙尖嘴利,“我打了你們,你們要反擊便照打回來就是了,還要搶我的東西算怎麼回事?”

芳璟少爺笑眯眯:“戰爭賠款啊,我上回打傷了滅絕師太的徒弟,哪怕我看她不順眼,我都還賠了湯藥錢呢,趙姑娘傷了我們那麼多人,還損害了明教的名譽,難道還想賴著賠償不給?那也太過分了吧?”

趙敏也笑了,“好啊,我可以賠你錢,不過黑玉斷續膏你們想也別想,除非張少教主答應我三個條件。”

葉芳璟突然歎了口氣,道:“唉,我和個女人講什麼道理呢?跟女人講道理總是講不贏的。趙姑娘,想要無忌答應你的條件是絕不可能的,你倒是要答應我們的條件,隻要你交出黑玉斷續膏,我們就讓你完好無損地帶著你的人馬離開,絕不阻攔,而且在你回到大都之前,不會再對你動手。”

“如果張無忌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寧願死也不會把黑玉斷續膏給你們。”趙敏倔強道。

“真的?”葉芳璟用一種惋惜的目光看著她,再三問道,“你確定?”

看到她點頭,他的目光更惋惜了,“那我們就沒辦法了,雖然我也不想對一個姑娘做這麼殘忍的事,不過……唉,無忌,找到沒?”

張無忌早就蹲在說不得的大口袋旁邊翻找東西了,這會兒翻出來許多瓶瓶罐罐,手上正端著一小盒藥膏,聽到他問就點頭:“我覺得這個可能是。”

“趙姑娘,真是對不起了,”芳璟少爺誠懇道,“為了找出黑玉斷續膏,隻能委屈你痛一下了。”

趙敏臉色一白,“你要幹什麼?”

“試藥,”芳璟少爺說著,伸手捏起她的手腕,繼續道,“放心吧,我的力氣還行,也不比什麼少林金剛指力差多少,不會讓你痛第二次的。”

趙敏的臉色更白了,“你……你不敢的,你怎麼可以……你還是不是男人?”

“趙姑娘,這跟我是不是男人沒關係,要知道在我家鄉,男人跟女人差別並不是很大,有的女人比男人還要男人,我從小就已經習慣了,憐香惜玉的風度,我是沒有的。”生在大唐的江湖中,葉芳璟可從來不敢小看任何女人,即使他是個家教良好的世家公子,這個“世家”前麵也要加上“武林”倆字啊,對於武林中人來說,憐香惜玉什麼的,隻會讓他們在遇上女性敵人的時候死得更快而已。

不過他也並不是真的要捏碎趙敏的骨頭,在她說如果張無忌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寧願死也不交出黑玉斷續膏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她隻是在偽裝倔強了,這個女人心計深沉,她是拿準了眾人為了黑玉斷續膏絕不會輕易殺她,所以態度才會如此強硬。

她既然表現得不怕死,那當然就不能用死亡來威脅她,不過不怕死並不表示她不怕痛,而且孤身一人被抓住,哪怕她再怎麼心機深沉,心裏總該還是有些恐懼的。

因此葉芳璟就想到了用“試藥”來威脅她,“好了,趙姑娘不要廢話了,反正我又不是要殺你,而且隻要找對了藥,不是還能治好麼?”

趙敏[gǎn]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漸漸變大,終於哭了,一邊哭一邊罵張無忌:“張無忌你這沒人性的混蛋!你怎麼可以讓他這樣對我!”

葉芳璟都無奈了,“趙姑娘,要對你下手的是我,你老罵他做什麼?唉,算了,你罵就罵吧,轉移點注意力也好,省得一會兒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