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成熟了,送完孩子去幼兒園,何敘就聯係了許氏川菜坊采購部門的劉經理。他在電話裏把來意說明,劉經理卻不下來見他,說是已經不缺貨源了。何敘報上他店的地址,劉經理一聽,口氣熱絡不少,約了何敘在許氏川菜坊的包間裏見麵。
“我把菜帶來了,您瞧瞧。”一番客套話後,何敘把籃子提到桌上,讓劉經理查看。
這劉經理正是去他店裏尋求合作被何敘婉拒的人之一,哪還用仔細檢查,之前早把菜裏裏外外都檢查好了,絕對是他們見到的最好的菜。
不等何敘多給自己的菜誇上幾句,劉經理已經把話說明白,他們非常願意跟何敘合作,價錢也肯定會讓何敘滿意。
何敘問過價錢,卻道:“我沒跟像你們這樣的大飯店合作過,很多事情都摸不著頭腦。這樣吧,我先回去。過兩天就給你們答複,合不合作都希望我們是朋友。”
“是不是我們的價格沒能讓您滿意?”何敘說這話,就是不想跟他們合作了。劉經理急道:“這麼說吧,何先生,我們給不了您天價,這就是菜,它不是金子。我們給的價錢,已經是您在店裏賣的價格的兩倍了。我敢保證,不會有人比我們出的價錢更高。”
劉經理有這麼大的口氣,是因為全國有無數個川菜坊,而許氏川菜坊是最富盛名的那個。它隻有一個店麵,麵積不大,每天容納的顧客有限,有人想要在這裏吃上一頓飯,提前一個多星期都不一定能預定的到位置。
這裏的菜價也不便宜,隨隨便便的一道菜,外麵的飯館賣十幾元,在許氏川菜坊裏就得賣幾百,都是翻了十番的,所以他們敢給何敘兩倍的菜價。
不過不一定沒人比他們出的價錢高,比如何家私房菜。
對於何家的這個飯店,何中常說,不管何家現在手下有多少產業,飯店都是家裏的根本。
不出何敘預料之外,何中相中的繼承人正是何潤,所以現在何家私房菜由何潤管著。
何敘出來許氏川菜坊的大門,轉頭又約了何家私房菜采購部門的薛經理。這薛經理是何風的副手,不過何風不怎麼管事,大部分事情都是薛經理在處理。
這次何敘長了個心眼,沒說他店麵的地址,隻帶著菜找上門。他剛一進去何家私房菜,就有人跟劉經理彙報了。劉經理的臉色不大好看,跑去跟他的上司說了半天話。
單說何敘去見了薛經理,後者也對他的菜十分的感興趣,不過一眼就認出了何敘的菜。原來那日看上何敘蔬菜的是大老板何中,他誇了兩句,何潤就暗暗記在心裏,讓何風去采購。要不然一般見進貨商的事也不用何風親自去。
薛經理感興趣,但是也不敢訂下何敘的蔬菜。何敘一再追問,表明他確實是想跟何家私房菜合作,薛經理這才露了話:“原本合作的事是總經理親自交代下來的,隻要你們同意,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不知道我們這兒的何風何經理怎麼了,放出話說,不能進購任何福山區的蔬菜。”
整個福山區?或許跟他關係不大吧。
何敘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把這菜留下,你幫我再問問何經理吧。”
“好。”薛經理應下來,這麼好的菜不用,那就太可惜了。就算他們不用,也該查清源頭壟斷了,以防被別的飯店給用了,再把他們何家私房菜給壓一頭。
一口氣把串了兩個門,報仇的事情總算是有了點進展。何敘心裏高興,想著要慶祝慶祝,就找了家不大的西餐廳吃午飯,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等飯來的空隙,一口氣要了三杯冷飲喝。
等到他把第三杯喝完,他的飯好了,服務員把盤子擱下。何敘推了推熱湯:“我沒要湯。”他點的是冷飲,就沒再花錢點湯。雖然他現在小有存款,可是有個孩子就等於有個出錢的口,不必要的錢還是不花的好。
“先生,這份熱湯是另外一位先生贈您的,您的飯錢他也一並付了。他讓我告訴您,大冬天的不要吃太多涼的東西。”
“哪位先生?”
服務員搖頭:“好像是路過的,從外麵進來,付了錢,就又走了。”
奇怪!竟然會有人突然冒出來關心他。“長什麼樣子?”
“個子很高,頭發沒過耳,穿著西裝,丹鳳眼,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冷的樣子。”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她確實覺得那人冷冰冰的,一時說漏了嘴,別惹的客人惱了。
這麼說,何敘就知道是誰了。何譚那種身份,一般是不會來這樣的小店吃飯,應該是路過的時候從窗戶外麵看見了他。偌大的城市,他們倆還挺有緣。
有人給掏錢他還能省點,正好給塗塗買牛奶喝。何敘吃了熱湯,心裏也熱乎乎的,想不到何譚看著冷,其實裏麵是熱的。
一份飯錢沒多少,可貴在心意啊。誰閑著沒事幹,管他是不是吃多了涼水會鬧肚子。
晚上何敘接了塗塗,準備去拜訪何譚。一來感謝何譚的熱湯,二來他的葡萄成熟了,讓何譚找時間拉走,盡早做成葡萄酒好賣錢。
塗塗聽說要去何譚爸爸那裏,果斷叫上了狐狐,他要帶著狐狐去看他的大貓和小貓。呂溫當然跟著孩子走,開車載著他們幾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