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戀男友顧巍,並且真的有逾越的行為,他們在無休止的爭吵中,最後離了婚。
原本是和諧的家庭,就這樣變得四分五裂,江梓安跟了江彬,沈鬱帶走了沈佳音,這對幼年的小姐妹就這樣被生生拆散。
分別的時候,沈念還不忘對著江彬說:“我和顧巍結婚,其實我並沒有多愛他,但是怎麼說呢,顧巍有的是錢,而你江彬,我和你過得苦日子夠多了,再也不想過下去了。”
江彬一直那麼對錢耿耿不忘,全都是基於因為他沒錢而毀了整個家。
然而等到他現在有了足夠多的錢的時候,身邊已經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
江梓安從反複變換著的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三點鍾,所睡的地方已經發生了變化,原來她已經回了顧家。
顧亦銘回來了。
她套了件大衣,踩上拖鞋走到了顧亦銘的門前,門沒有完全關牢,漏了一個小縫,她揉了揉眼睛,看過去,顧亦銘沒有在那裏,但是從浴室那裏傳來了淋浴的聲音。
聽這聲音,他應該是在洗澡。
替他關好了門,她聽著浴室的水聲,靠在那裏想著幾天前肖舜於對她說的話。
他問她為什麼回來,還問她能不能陪在顧亦銘身邊一輩子。
其實當時她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回來不僅僅是為了查明真相,其實更主要的是她想要來中國見顧亦銘。十年嗎,也許他們之間遠遠不止十年,就這樣她和顧亦銘的人生摻和到了一起。
她該是有多想見到那個人,複健後醫生說以後可以不用來的時候,她就拽著柯思源的胳膊說她想去中國,想去找凶手,心裏卻告訴自己她終於可以再次見到顧亦銘了。
對顧亦銘是什麼感情,她隻有自己心裏清楚地知道。
肖舜於問她願不願意陪他外孫一輩子,一輩子這麼長,倘若真的可以,她還是願意的,相偎取暖,互利互惠,又有什麼不好。
顧亦銘愛顧佳音,她不在乎,替身也沒有什麼,其實她也不小了,人生三分之一的十年裏以一個病人的身份生活著,闊別了所謂的最美好的青春,所有的一切也幾乎全都亂了。
她不介意更亂一點。
低著頭笑了笑,看著自己手上的疤痕,想著當時還年輕的自己,想著事發前的最後一天,想著那時候的所有人,放下了手抬起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出了兩步,身後的門卻突然打開了,顧亦銘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一開門就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江梓安,叫住了她:“醒了嗎?”
她緩了心跳,回過頭,淡淡然點了點頭。
顧亦銘的頭發上還帶著水珠,落在他的浴袍上,潔白的毛巾在他的手裏,看起來極度錯誤的姿勢擺弄著他未幹的頭發。
“早點休息吧。”她沒有再看下去,轉過身又向原來的地方走去。
兩人在小別十五日之後,居然變得這般生疏,顧亦銘伸手拽住了她,溫暖的手撫上她的時候讓她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顧亦銘察覺到了,也察覺到了江梓安手心的冰涼。
拉她進了開了暖氣的臥室,讓她坐在了沙發那裏,他把手中的毛巾放下:“我想和你好好地談談,等我一下。”
他走到了裏麵的房間,吹風機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吹幹了頭發的他也換了一套家居服。
拿著兩杯咖啡,一杯放在她的麵前,顧亦銘也落了座。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問過你過去十年的事情,也沒有問過你十年前的事情。”
江梓安拿過桌上的被子,握在掌心裏,也不急著喝,低著頭看著被子散發出來的白色蒸汽,反問顧亦銘:“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最起碼,會對案件有所幫助。”
除此之外,他也想去了解她的事情。
她像是並不想提起,但是顧亦銘一直在等,他本就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偏偏在和顧佳音有關的事情上麵花了足夠的耐心。
到底是說了。
“我和柯思源是同班同學,美國的大學裏見到一個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同學,自然就會變得親近許多,柯思源和我就這樣成了朋友。一次聚會上,我認識了他的哥哥柯思凱,柯思凱比我大三歲,是和思源很不一樣的很有魅力的人。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1999年,剛剛拿到律師執照的柯思凱回到了h市,這裏有他爺爺創辦的律師事務所,他就在這裏任職。”
說著這些的她,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憶。
“顧佳音對你提出上述的時候,我正好回國,就和她聯係上了,並且讓柯思凱去做顧佳音的辯護律師。”
那是江梓安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他人生的第一起官司,輸了,還賠上了性命。”
顧亦銘從一開始就聽得很認真,可是在江梓安類似於陳述性的話語裏,他聽不出多少的愛意,反倒更多的是遺憾和抱歉。
“你有多愛柯思凱呢?”
江梓安怎麼回答的,她想起來之前寫在某封信上的話語,直接說了出來:“你問有多喜歡嗎,大概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連橘子水裏都是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