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正的幸福這麼讓人陶醉......
安沐雨,解脫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9 章
等到季錦城反應過來的時候安沐雨已經拿了美工刀,幾乎是眨眼之間,那把刀就狠狠劃在了安沐雨的手上,季錦城衝上前,用力狠狠推了安沐雨拿刀的那隻手,他什麼也聽不見了,入眼的隻是安沐雨手上淋漓的鮮血。安沐雨卻笑了,輕輕地笑了,美工刀已經被扔在了地上。季錦城慌亂地拿過紙巾來捂住傷口,來不及說什麼就打了電話給季漢臣,一邊拉過安沐雨,給他披上外套就往外走,連自己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也顧不上。
去醫院的路上,安沐雨一直沉默著,身體盡管是冰冷的但卻軟了下來,好像他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顫唞、所有的悔恨都在那幾聲大吼裏被泄出了體外。現在的他,沉浸在自己的鮮血裏,不管不顧自己的疼痛,不管身邊的季錦城焦急地詢問。
季錦城忙著叫司機先生快點,一邊忙著捂住安沐雨的傷口,紙巾已經被鮮血濕透了,再也捂不住。季錦城隻能向司機討要了更多的紙巾,轉而從口袋裏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不敢用力,怕他痛,也不敢太輕了,怕捂不住血。季錦城頭一次覺得自己居然這樣笨手笨腳。傷口怎麼樣他根本不敢看,也看不見,隻有那些捂不住的鮮血還在往外流,滴滴答答地血聲響在安靜的出租車裏,空氣裏是濃重的血腥味,衝得季錦城的腦子一抽一抽地疼,他的腿碰著安沐雨的腿,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抖,努力抑製得連牙齒都發起酸來。司機看著車上這兩個年輕人這樣的情況也覺得馬虎不得,順著季錦城給的地址就飛奔而去。
到了醫院,季漢臣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下車季錦城就擁著安沐雨向季漢臣那兒走,漢臣也迎了上來,電話裏聽季錦城的描述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看見那麼多血,饒是他整天在醫院裏出入也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一進醫院季漢臣就帶著他們去急診室了,清洗了傷口之後季錦城才看清那傷口,安沐雨的左手的無名指上深深的一道口子,血已經將那枚自己給他戴上的戒指染得通紅。
護士將戒指取下來的時候,一直放空的安沐雨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卻隻是輕輕瞥了一眼,就又低下了頭任護士擺弄。季錦城從護士手裏接過還帶著安沐雨體溫和鮮血的戒指的時候,他的手抖得連護士都吃了一驚。季錦城當初給安沐雨戴上戒指的時候,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會這樣血淋淋的收回來。
其實血淋淋被收回去的豈止戒指呢?從安沐雨下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準備收回自己那顆放在季錦城身上的心了。一顆完整的畏縮著好不容易決定再幸福一回的心,當初被雙手捧著虔誠地奉上的時候,恐怕也想不到會這樣鮮血淋漓地收回來。
戒指和心,不同的是,戒指即使染上了鮮血還是完整的,還能被贈予第二人。
可那顆心,卻已經是殘缺不全了,而且,這一生,恐怕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清洗完傷口,醫生就給安沐雨檢查傷口,季錦城就被請出了門外,原因是他一直死死拉著安沐雨的手影響了醫生的工作。季錦城一顆心都掛在安沐雨身上,從窗子裏看過去,隻見他沐雨仍舊低著頭,醫生跟漢臣說了什麼
季漢臣一出來就被季錦城堵在了門口,“怎麼樣了?啊?”站在醫院的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隻看到一個渾身上下沾了血的人堵住了醫生,不知道經曆了怎樣的橫禍。
“你不冷嗎?”季漢臣看著季錦城身上的睡衣,竟然還是赤腳,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吧?”季漢臣也不著急,抱起了手,斜斜地看著季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