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城看他低頭在衣櫃裏尋找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了,現在看他拿著大衣要往客廳走,連忙從床上跳起來,“哎,沐雨,你幹什麼呢?客廳那麼冷,你去怎麼行?”
沐雨低著頭,站在那裏不做聲,季錦城咬了咬牙,“要不還是我去吧。”說著,拿著沐雨的大衣就要走。
沐雨緊緊拽著大衣不讓他拿走,季錦城拽了半天都沒拽出來,歎了口氣,“沐雨,我就不能和你在一張床上睡一晚嗎?你寧願自己去受凍也不願意和我誰在一處?”
沐雨搖了搖頭,卻還是說不出話來。季錦城放下了手裏的大衣,“我保證,我什麼也不做也不行嗎?”
“不,不是因為這個,我是......”
“不是因為這個就沒問題了,睡吧啊。”季錦城一把拉過安沐雨按在床上,替他蓋上被子,自己又躺好了,看了一眼安沐雨,安沐雨一張臉紅得快燒起來。
“我關燈了啊。”季錦城心裏撲通地跳著,嘴裏還是鎮靜地說。安沐雨輕輕嗯了聲,屋子裏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季錦城看著床頭那封信,輕輕笑了笑,然後翻了個身,將手放在了安沐雨的背上。
沐雨一下子身子都僵了,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以往那些說好要忘掉的親近在這黑暗寂靜的夜裏一下子湧上了心頭,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痛楚都被這夜的漆黑遮了起來,剩下的是和身後這人同床共枕的尷尬與不安。這些日子兩個人都回避著談論那些事,相安無事地相處,安沐雨有時候會有種錯覺——好像他和季錦城還處在當初剛認識的階段,沒有欺騙,沒有報複,沒有傷痛。可每每想到這裏,低頭看見的就是無名指上那蜿蜒的傷痕,那麼深的傷口,像是連心都劃上了一道口子。可是心裏劃上的又豈止一道呢?
安沐雨閉上了眼睛,聽著身後那人綿長的呼吸,漸漸地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對麵那人微笑的麵孔。陽光透過窗簾,將點點光亮灑了進來,映在季錦城的臉上和眼裏。安沐雨一時間有些怔忪,也微微地笑了笑,然後才發現自己和季錦城現在的姿勢有多讓人尷尬。也許是昨晚睡得不舒服,安沐雨此刻的腿放在季錦城的腿上,而季錦城的右手則是被自己枕在下麵。沐雨連忙坐起來,挪開了放在季錦城腿上的腳,卻在移開的瞬間兩個人腳頸相碰,倒顯出幾分纏綿的恩愛來。
季錦城笑了笑,緩了緩那隻酸澀的手,“早安!”緩緩坐起來,走到窗子邊,拉開了一點窗簾,讓陽光打進了房裏。
“啊,睡過了!”安沐雨一看鬧鍾,發現已經過了起床時間。
“嗯,睡過了,索性今天請了假。”季錦城說著,對著窗外伸了個懶腰。
“嗯,我起來弄早飯。”安沐雨說著就要起床。
“別弄了,難得不用上班,我們出去吃早茶吧,好久沒吃了,行嗎?”
“嗯”,安沐雨答道,起了床,疊了被子,看見櫃子上的信,伸手就要拿。
“回來再看吧,我去換衣服,你快點洗漱,我們一起出去。”季錦城怕安沐雨看了就沒了吃早飯的心情,連忙催促道。
安沐雨放下手裏的信,想著回來看也不遲。“那好吧!”說著就往洗手間走去。
季錦城也不顧自己說的要去換衣服,跟著安沐雨就進了洗手間準備洗漱。安沐雨看他一臉坦然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兩個人並排站在洗臉台那裏刷牙,季錦城一雙眼睛時不時看看安沐雨,弄得他刷牙也刷得不自在,急匆匆地弄好了就出來換衣服準備出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