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雨水潺潺而流。

季漢臣到季錦城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蹲在那裏的向文墨,旁邊一把已經翻過來的雨傘。季漢臣撐著傘走到向文墨的身後,看著他因為低垂著頭而露出來的脖頸,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是靜靜站在那裏,為他撐起一把傘。

而季漢臣的身後,是一堵被雨打濕的並不寬闊的後背......

“漢臣,我再也沒機會了,再也沒了!”向文墨站起來,看了季漢臣一眼,又轉身抬頭看著安沐雨家的窗戶。

季漢臣搖了搖頭,意識到向文墨是背對著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你還有機會,不放棄就還有機會。”

不過他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向文墨轉身抱緊了季漢臣,季漢臣愣在那裏。

“大叔,我,我好難過。”向文墨彎著身子將頭放在季漢臣的肩膀上,季漢臣肩膀那塊瞬間就濕透了。

“哭吧,哭吧,哭過了就不難過了。”季漢臣一手撐傘,一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

向文墨把頭擱在季漢臣的肩膀上哭了一會兒,等到哭夠了,直起身子抹了抹臉,“我不能哭,我不能哭,老師已經說我像個孩子了,我不能哭!”抹掉了眼淚,看著站在麵前的季漢臣,摟住了他的肩膀,“大叔,陪我去喝酒!走!”

季漢臣看著明明難受得要命還是忍著的向文墨,第一次希望安沐雨接受了他。至少那樣,向文墨不會那樣難受了。

可惜,事與願違。

到了酒吧,向文墨還沒坐定就要了杯烈酒,季漢臣來不及阻止,他已經灌了下去。

“你看,我成年了吧,酒吧我都進來了!”向文墨閉著眼睛又是一杯下肚,笑著對季漢臣說。季漢臣無奈地點了點頭。知道向文墨被安沐雨拒絕會難受,所以在季錦城打電話給自己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看見的卻是傷心的向文墨。現在這樣沉迷在酒裏的向文墨雖然陌生,但若是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忘記這件事情的傷害,那麼就讓他喝醉一晚吧。

“季漢臣,你也喝啊!”向文墨明顯是不勝酒力,現在已經有些醉了。他將麵前的酒推到季漢臣麵前,可說完這句話後就像突然覺醒過來似的,“季?!哼,又是一個姓季的!姓季的沒一個好人!”向文墨將麵前的酒猛地潑向季漢臣的臉。季漢臣閉了閉眼睛,伸手摸了摸被酒水打濕的臉,還是第一時間攔住了向文墨又一杯往嘴裏去的酒,“文墨,你醉了!別喝了!”

酒保看著季漢臣吃力的樣子,遞了張紙巾給他,“你還是帶他走吧,他這麼喝,酒吧人又多,不太安全哪。”季漢臣想了想,也是,現在酒也喝了,氣也撒了,也該帶他離開了。季漢臣看著已經神誌不清的向文墨,拍了拍他的臉,“文墨?文墨?我帶你回去好嗎?”

也許是酒勁兒上來了,向文墨的眼睛已經飄了。季漢臣見他沒反應,就扶著他往外走,向文墨碰到溫熱的胸膛,一時間有些恍惚,“老師......老師......”季漢臣聽著那人嘴裏叫著別人,嘴裏澀澀的,連帶著剛才被潑進了酒的的眼睛都澀起來,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老師,老師.....

安沐雨,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羨慕到整個心裏都是酸澀的,羨慕到整個身上連骨頭都痛起來。

可再澀、再痛又怎麼樣?眼前的人永遠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季漢臣扶著向文墨走出酒吧的時候看著這寂寞的熱鬧都市,自嘲地笑了,攬進了懷裏的向文墨,至少此刻,他喜歡的那個人在他的身邊。

即使,他的嘴裏念著的、心裏想著的,都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