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紐斯小姐不用擔心,少爺看到您來了一定很高興的。”她微笑著說。巧妙地避開了那個阿拉納·謝布的問題。

“是嗎?”普拉紐斯很高興的說到,剛剛的擔憂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說完之後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白皙的臉上立馬閃現一抹柔和的紅暈。

人類……真是奇怪。她不著痕跡的皺皺眉,即使是這樣名媛淑女也是會沉溺於感情的。

“叩、叩、叩。”維朗妮卡在門上敲了三下,把門推開:“打擾了,少爺。”

“維朗妮卡。克萊爾她們都在大廳了嗎?”背對著門口的萊昂納爾伯爵沒有停下手裏的工作,淡淡的問道。

“是的,”維朗妮卡垂手立侍在一邊,“伊莎貝拉小姐,普拉紐斯小姐,還有唐克斯家族的雙胞胎姐妹……對了,還有一張新麵孔,是叫做阿拉納·謝布。看樣子似乎是普拉紐斯小姐新結識的朋友。”

“她們的事情,我不想去管。”萊昂納爾伯爵站起身來,接過維朗妮卡手裏遞過來的外套,自己穿在身上——長達八年的輪椅生活,讓萊昂納爾伯爵已經受夠了被人過分的伺候。

“要出門嗎?”維朗妮卡遞上帽子。

“是的。王室的請帖,”萊昂納爾伯爵接過維朗妮卡遞過來的手杖,“走吧,維朗妮卡。”

“是的。”我的主人。她飛快的換上陪同外出的便裝,緊隨其後。

這一年裏,法國巴黎的件奇事都是圍繞著萊昂納爾城堡的現任家主——特倫斯·埃伯·D·萊昂納爾伯爵展開的:自從九年前因為不知名的傷勢而值得依靠輪椅生活的萊昂納爾家族的繼承人,在他在輪椅生活了第八個年頭時,家族被卷入了一場政治陰謀,老萊昂納爾伯爵被當做了犧牲品。在大家都以為萊昂納爾家族從此會身敗名裂時,一向默默無聞的二十歲的年輕的萊昂納爾伯爵卻力挽狂瀾,並且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萊昂納爾伯爵的身體也恢複了健康。當然最奇怪的,就是萊昂納爾伯爵身邊從那個時候開始出現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侍。雖說各個貴族家中都有年輕的仆侍,但是能夠做到現任家主的貼身侍者確實聞所未聞。

偏偏這個十一二歲不知道底細的小女孩做事幹淨利落,連好些管家都自愧不如,因此,萊昂納爾家族和那個謎樣的小女侍再一次成為了眾貴族的焦點。

1837

水流最安靜的地方也是它最深的地方。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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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邁著輕捷的步伐又來到了。°思°兔°在°線°閱°讀°

月光如水,夜色迷人,透過樹冠,月亮在茂密的樹葉上撒下了點點光斑,猶如團團雪白的飛絮。涼台上撒滿了月光,幾隻紐芬蘭卷毛狗走來走去,窺伺著月下飛舞的蛾子。水銀似的月光泄在水麵上,深幽平靜的水池猶如一麵閃光的銀鏡,月色水光交相輝映,彙成一片光的世界。草地上,螢火蟲的亮光疏疏點點,猶如星星之火。

維朗妮卡在萊昂納爾家中的人緣很好。不僅僅是因為她溫柔可愛,而且,她真的是很能幹。她不像現在那些巴黎的小姐們那樣,有時候露出冷酷又幹練的表情,尤其讓那些母愛泛濫的萊昂納爾家的女仆們喜歡。也許那些女仆說的沒錯,維朗妮卡是付出了就絕對忠誠的人——畢竟,惡魔的契約就是這樣麼,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