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吧——”安特妮思的聲音喃喃的,仿佛午夜開放的最甜蜜馨香的花朵,緩緩的,散發著最誘人的蜜香……致命的毒藥……
“我不會哭的……蘭斯·阿諾德·馮·道林可特不需要眼淚!!”蘭斯狠狠的低聲嘶吼著,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抓住安特妮思的衣服,直到那黑色的衣服顯出一道又一道縱橫交錯的深深褶皺。
“少爺,您或許會需要好好的睡眠。嗯……要不要一杯熱牛奶?”安特妮思伸出手,在空氣中僵硬了一下,再慢慢的放在自家少爺背上,如同撫摸一隻悲傷過度的貓兒,真實的輕柔。
蘭斯將金黃色的小腦袋放在安特妮思的頸窩,安特妮思的氣息很幹淨,很純粹,如同風的氣息——而不是那些千金貴婦人她們身上或嬌媚或濃豔的香水的味道——現在,自己需要這樣的純粹——黑暗的純粹,即使自己會在黑暗的泥沼中越陷越深,但是,安特妮思會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絕對。
一個道林可特是不會這麼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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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嗎?!”有些天真的警員吃驚的說。
“既然凡多姆海伍伯爵這麼說了,就不要再吵鬧了!!”拉多魯——現任警視總監很有些氣憤的吼道——
阿拉,謝爾才不會管那個早該考慮找繼承人然後退休的家夥是不是把對自己的怒氣發泄在那個可憐的新手上呢~~
“先不說這個,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這邊來。”謝爾轉身邁步。
“其實你們根本就不想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拉多魯帶著惡意說,他身後的新手有些手足無措的跟在後麵。
“我家世代如此——這是慣例。”謝爾不正麵回答,但是這個說法讓拉多魯氣了個半死。
沒辦法鬥過謝爾的惡毒的話,拉多魯又不甘的看了看謝爾旁邊的蘭斯。蘭斯似乎是有所感應似的,兩人的視線相接,出乎拉多魯的意料的是,平素這位以溫和著稱的少年貴族的笑容裏竟隱隱帶著些奇怪的東西,讓他不寒而栗,仔細看時,蘭斯的眼睛裏似乎又是原來的一片溫和純淨,仿佛剛才的笑容僅僅是個幻覺——“我說謝爾,社交季就快要結束了……最後一場是在伊麗莎白家吧?”
“啊,真難想象法蘭西絲姑姑那樣的人會同意在家裏舉行盛大的派對。”謝爾有些好笑的翹了翹嘴角。
“正因為這樣難得所以才要更加抓住這次機會呢。”蘭斯輕輕的說,聲音輕得幾乎是自言自語。
在坐下來之後,拉多魯往塞巴斯蒂安手上的托盤裏放了個信封,然後塞巴斯蒂安將東西放在了謝爾麵前,謝爾一邊笑著說一邊伸手去拿,將信封拆開後眼裏麵閃現出一絲滿意:“啊,還不錯,這種程度的事件可以得到這些。”
“那……那是!!”年輕的警員阿帕萊因驚訝的看著謝爾手上的支票。
“哦?閣下對此一無所知嗎?”謝爾揚了揚手裏的支票,“監視總監代代都是被女王陛下所使喚的呢,負責專程把餌食帶到我這[狗屋子]來,由於凡多姆海伍一般情況下屬於秘密特務執行機構,這樣一來我們的活動資金以及報酬是從不計入國家預算裏的——沒有法律依據,也絕不對百姓公開,那些設法為我們籌集如此高額費用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們警察……”謝爾不管拉多魯越來越咬牙切齒的表情,完美的掩飾了內心的不屑。
“怎麼會?!!那樣就好像黑金交易……”
“不是好像……就是真正的黑金交易。”謝爾邪惡的說,似笑非笑,又看著蘭斯,“順帶說一句——現在你們籌集的資金都是由道林可特家提供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