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弦的肩頭蹭了蹭。很值得信賴的人,他覺得貼著沈弦身體都發軟了,還很燙。柏頃一麵為自己的舉動羞紅了臉,一麵又抑製不住自己想親近沈弦的念頭。
這個擁抱的時間實在很長。南宮暮和痕無殤目睹著,好像沈弦和柏頃絲毫沒有分開的意思。
沈弦沒有主動鬆開柏頃,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鎮定下來,不再害怕。柏頃是不想鬆開。難得這樣光明正大的親近。他甚至希望借助這個擁抱,讓沈弦完全明白他的心意。
他做的已經夠明顯了。給沈弦做衣服,鞋子,這些事情在其他地方,都是很明顯的暗示。可沈弦不明白。
南宮暮在這一天,很確定柏頃喜歡上了沈弦。他之前發現了一些苗頭。但沒有這樣的明顯。誠然,柏頃外表很柔弱。可他骨子裏韌性很強。柏頃也很聰明,很有心思。
南宮暮覺得自己不適合去打擾柏頃近似於表白的暗示。他望著天空,心思跟著白雲,不知去往何處。
痕無殤很害怕,很內疚,很擔心。很想說點什麼。可是柏頃就那樣緊緊的抱著沈弦。痕無殤確定自己沒看錯,是柏頃不肯鬆手。他愣愣的看著,不敢相信。難道阿頃喜歡沈弦?
沈弦有什麼好?壓根不能跟他的皇姐痕卻相比。痕卻私下和痕無殤說過,她欣賞柏頃,喜歡柏頃。
好亂。
痕無殤不想看到柏頃再這樣抱著沈弦。這種擁抱太長了,不倫不類。“阿頃,你沒事了吧?”痕無殤咬了咬唇瓣,才問出聲。
柏頃背對著痕無殤。痕無殤沒有看到,柏頃的麵色一緊。他不想被打擾。
沈弦望向了痕無殤。她的目光很寧靜。
痕無殤想說,你放開阿頃啊。他好像啞巴了一樣。突然說不出口。沈弦也想抱著柏頃嗎?是嗎?
如果可以,真希望這個擁抱能天長地久。柏頃心底很期盼。他還是鬆手了。時間真的很長了。還有旁人在看著。沈弦該明白了吧。他柔柔的望著沈弦,“你讓我很安心。”他的話是那樣的勇敢。隻差一句“我喜歡你”。
這一生不過剛開了頭。十六年裏,沒誰給過沈弦這樣的擁抱。她初時的不經意,到後麵滿心感動。溫暖的,沒有間隙的擁抱,全心的信賴。人與人之間最直接的安撫。原來是這樣美好的事情。“嚇壞了吧?”沈弦微笑著注視柏頃。
柏頃往後退了一步,羞澀的笑顏如花初綻,“嗯。現在沒事了。”
南宮暮的目光收回來了。“回去吧。”他把藥包給了柏頃。拉著痕無殤先行下山。痕無殤還有些怔,有些說不出的悶。他回頭看了一下他剛才摘的花,散了一地,七零八落。
第30章 迷途
痕無殤想離開迷心島了,忍無可忍。
他的麵前擺著生機盎然怒放著的野花。野花插|在一個竹製的筆筒裏,上麵還刻著“弦”字。他是昏了頭,搬家把這個破筆筒也搬過來了。
痕無殤已經不想再去回想那天柏頃回來時臉上滿足欣喜的笑靨。柏頃手裏拿著他開始摘的花,柏頃說那是沈弦撿起來的,還摘了更多。柏頃一臉喜悅的把花放進筆筒裏。柏頃一直都在微笑。
柏頃整天和沈弦待在一起。他們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痕無殤總是看到,他們兩個人在對視。目光纏繞在一起,戀戀不舍。
怎麼能這樣?沈弦怎麼能搶皇姐的男人?痕無殤覺得他應該阻止。但是痕卻說過,她喜歡柏頃是個秘密,將來她自己會講,讓痕無殤不要摻和。
沈弦的行為已經不是禮儀廉恥分寸能阻止的了。痕無殤清楚,他已經告誡過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聽。她膽子太大了,居然不聽他的話。
南宮暮總是在外麵飄蕩,曬得黑乎乎的,也沒個進展。痕無殤不想再等再忍,於是他在晚膳的時候,直接撂出話來,“船造好了,我們該走了。”
“現在就走?”柏頃下意識追問,馬上意識到他這樣的話不合適,於是改口,“往哪個方向走呢?壓根不知道出島的途徑。”
柏頃很矛盾,他不是很想動身,現在他和沈弦之間的進展漸入佳境。沈弦是個遲鈍的人,但是已經明顯會對他更好一些。沈弦吃飯的時候都是和他說話更多一些。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是一起的。沈弦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也長了很多。
但是,出島是大事。不知道女帝的身體怎樣了。朝廷肯定已經得知他們遇險的事情。也應該會拿出對策。他和南宮暮終究是臣,要保護好痕無殤順利出去。否則,柏家和南宮家會受到牽連。痕國的朝廷,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樣風平浪靜。沒有一個朝廷,會真正風平浪靜,都是暗湧不止。
“往西試試。”南宮暮發話了。他這些日子的奔波都是徒勞。一無所獲。必須要嚐試新的辦法,比如讓大船試航,嚐試尋找出島的途徑。困守孤島,很難有突破。這個島太怪了。那麼多金銀珠寶,卻獨獨沒有出島方麵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