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痕無殤。她話還沒說出聲，痕無殤居然跳到海裏去了。
沈弦想讓痕無殤小心點。話還沒出口，突然發現海麵上有一個銀色的三角，在快速的向他們這邊移動。沈弦心裏一驚，仔細一看，是鯊魚的背鰭。一定是剛才大魚的血腥味，把鯊魚吸引過來了。
痕無殤還在水裏。鯊魚越來越近。
沈弦顧不上太多。她拿起匕首，一縱入水。她隻能用她自己擋住鯊魚。船在鯊魚和痕無殤之間。要是她不管，痕無殤就危險了。
“痕無殤，快上船，有鯊魚。”沈弦隻來得及說這句話。她跳下去的時候，鯊魚已經把目標朝向了痕無殤。
沈弦的出現，驚怒了鯊魚。鯊魚一口就咬住沈弦的肩膀。沈弦吃疼的用匕首去紮鯊魚。
痕無殤嚇傻了。他生平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鯊魚。他們出海的時候，遇到過，但那時距離很遠。
那麼大的鯊魚，張著血盆大口，咬住了沈弦。鯊魚好醜陋，凶殘的眼睛，牙齒好幾排，密密麻麻的。
“痕無殤，快上船。”沈弦大聲呼喊。她的骨頭肯定斷了。沈弦拚了命用匕首去抵抗鯊魚。鯊魚怎麼都不鬆口。咬住沈弦，要把她往水裏拖。
痕無殤的本能反應，永遠都很快。他是要嚇死了。他還是聽到了沈弦的話。他像個被人操縱的木偶一樣往船上爬。等他爬上船，再去看沈弦，他的心都在發抖。
沈弦被鯊魚往海裏拖，都在水麵下了。沈弦的匕首紮到了鯊魚身上，拔不出來。她隻能用拳頭去擊打鯊魚的頭。
鯊魚也很痛苦。但沒鬆口。沈弦掙紮回到海麵上的時候，已近虛脫。她覺得她可能會葬身魚腹。她拚了全力。快沒力了。再這樣下去，她就算不是被咬死，也會被水悶死。“痕無殤，快回去。”沈弦隻能這樣忠告痕無殤。兩個總要活一個。否則她跳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她怕是要死在這海裏頭了。
痕無殤哭了出來。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沈弦不會跳到水裏。沈弦用她自己的命，換他平安。痕無殤咬著牙，想忍住眼淚。他拚命的把船往鯊魚那劃。
他不許沈弦死。不允許。距離不遠。痕無殤靠近了鯊魚。搏擊的浪將小船弄得上下顛簸。痕無殤蹲在船上，抄起船槳，狠命的去戳鯊魚的眼睛和鼻子。戳這些脆弱的地方總是對的。起碼把鯊魚弄瞎了，它就不知該往哪去了。
算他們運氣好。鯊魚總算鬆口了。這條鯊魚也不算大，還沒成年。海麵上全是暗紅色。痕無殤哭著把沈弦拖上船。
沈弦的肩頭上血紅的咬痕，甚至，能看到見白骨。沈弦的氣息都很弱。都沒聲音。
痕無殤嚇壞了，他讓沈弦仰麵朝天。他用手去捂沈弦的血。好多的血，不停的往外湧。“沈弦，你醒醒。別死。千萬別死……”
沈弦覺得眼皮都抬不動。她知道痕無殤嚇壞了，不停的哭。不停的哭，不停的喊。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出幾個字，“用衣服，止血。”
痕無殤聽到了。他一把脫下自己的外衣。他擰幹上麵的水，用力包紮住沈弦的傷口。他聲音全是顫唞的，“好一點了嗎？是不是很疼？沈弦，你別死，我不要你死……”
“回去，魚……”沈弦的話根本就聽不見了，聲音太弱了。她想說，快回去，血會招來更多的鯊魚。還想說，回去上藥止血。
都沒機會了。
第34章 回岸
沈弦好像說話了。沈弦說了什麼，痕無殤壓根沒聽清。他的眼淚好像止不住了，不停的往下流。
“沈弦，你醒醒。”痕無殤喊了好幾遍，沈弦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皮沒抬，手也沒動。痕無殤慌亂不已。要趕快回去。沈弦的血不停的在往外流，把他的衣服都映紅了。到處都是沈弦的血，暗紅的，鮮紅的。海裏，船上。痕無殤的心顫唞不已，這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啊。
痕無殤拚命的劃起船，往海岸行駛。快點啊，再快一點。
還沒到岸邊，痕無殤已經開始大喊，“阿暮，快出來。沈弦受傷了。阿暮，阿暮……”
他自以為他的聲音很大了，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嗓子已經哭啞了。他的聲音根本就沒多大聲，沒人聽見。
到了淺灘，痕無殤顧不上把船停好。他用力背起沈弦，往木屋跑。為什麼沒人來幫他們，阿暮呢？阿頃呢？
痕無殤還是邊哭邊喊。
離木屋很近很近了，南宮暮和柏頃才聽到痕無殤呼喚的聲音。這聲音很怪，那樣悲傷，恐慌，難過。他們兩立刻很警覺的往外跑。跑的途中，聽到痕無殤喊，沈弦受傷了。
沈弦受傷了？柏頃當時就趔趄了一下。
南宮暮動作本來就迅速的多。已經看到慘景。
痕無殤背著沈弦，兩個人身上都是血。南宮暮一躍而起，上前接過了痕無殤背上的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