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K的不是全部人都去的,艾白她們仨肯定在,也有幾個其他的女生,還有孟廷遠的幾個哥們。
唱到一半,他們呼籲艾白和孟廷遠情侶對唱。
艾白本來參與度就不高,不好推辭,她原就是最怕別人掃興的那種人。
一首因為愛情唱到一半的時候,林鈞和周睿臨竟然進來了。
艾白肯定自己在音樂聲中聽到了美珊任曉的抽氣聲。
技術部是公司的骨幹部門,都是些優秀的建築師,和總裁部當然也是常走動的。隻不過他們約的是周睿臨,不想林鈞也跟來了。
顯然林鈞的形象還是很親民的,大家打過招呼之後就沒有拘束。這可看傻了人事部的小嘍囉,美珊和任曉握爪,差點仰天淚流。
他和周睿臨的雙雙出現,在她們眼裏與活春宮無異了。
這歌才唱到一半,好心人士又幫他們重點,艾白如芒在背,心裏暗罵那個多事之人。
一曲終了,大家尤覺著不過癮,齊喊著安可安可。艾白看到美珊任曉兩隻,直直地盯著林鈞和周睿臨不放,根本不知道她的處境。她欲哭無淚,隻怪交友不慎。
然後就是從小酒窩唱到雙節棍,從纖夫的愛唱到解放軍的天,其橫跨領域令人咋舌。
最後艾白再也唱不動了,和孟廷遠雙雙累癱在沙發上。
“你還挺會唱的。”孟廷遠誇她。
她不好意思,如果讓你一個人在家六年,你也會什麼都學上的。
不過唱歌確實是解壓的一種,這會她心裏暢快多了,對於林鈞的目光也不甚在意。
上完洗手間她被他堵住。
“沒想到你這麼放得開。”他諷刺她。
她懶得理他,無視他往外走,他一向是喜怒無常,隨他心意的,這會發什麼瘋她根本不關心。
他抓住她的手腕,“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艾白甩開他,“這裏是走廊,如果你不想你的員工出來撞見的話你盡管嚷嚷!”
他固執地又去抓她,“我知道你這些天心情不好,但你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為什麼心情不好,你沒看到我和他們玩得很嗨嗎?我隻有和你一起時才會心情不好!”她口不擇言,又在甩手,非要掙脫他的桎梏。
他無法,幹脆把她拖到一旁沒人的包間,鎖上了門。
“你幹嘛?”她的眼睛像寒星,射著冷光。
“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他向著她進了一步。
“我不要在這裏談,”他強硬的氣息湧到她鼻腔,她慌了,推搡著他,“我不願意!你放我出去。”被動的姿態、黑暗的環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一個勁地要衝出去,拳頭盡數淹沒在他的胸口。
“你以為我會在這裏對你怎麼樣!”他的聲音有著不可置信的意味,透著失望。
她定住了,她剛才確實這樣害怕著。
他把她逼到牆角,頹然地說,“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像一個禽獸一樣隨處發|情?”
她整個人癱坐在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明明是看不見一點東西的,他的樣子也隻是借著門上小窗透出的光隱約看得見身形,可無形中卻好像有什麼朦朧罩在她心頭,不知是不是幻覺,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沉痛。
難道他也會因為這個而難過?她根本不信。
他又看了她一會,似乎在等著她開口,最後她還是沒說話。
他轉身離開,門口的光透進來,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光痕。
她於是看到他背影裏的另一種表情,不同於以往,這次更濃烈更無奈,因為她感到心口突突地疼。
她把頭埋進臂彎裏,不忍心再看。
為什麼勝利的她也會這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