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照明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帥氣。她從來不知道他生得這樣好,轉而想到他的母親,不禁說,“我們什麼時候再去江南看看老宅?”
他的眸子還盯著屏幕,嗯了一聲詢問。
她才恍然,怎的這麼衝動,幸好他沒有聽見。思考間她的抱枕已經托到下巴,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屏幕,一個玻璃板從大廈上落下,生生砸死了一個人。
畫麵一片血紅,她啊地一聲尖叫,把臉埋在抱枕裏,耳邊聽到林鈞吃吃的笑聲,她一陣困窘。
“笑什麼笑?”她抬起頭來,把氣撒在他身上。
他無辜地看著她,指著屏幕說,“我在笑那個。”
原來是電視裏有人嚇得掉進了下水道。
她僵著臉,眼前這個人,竟然能在恐怖片裏看出樂趣來!
看完片,她提議出去散步,正是晚上八點,她平時和溫情她們鬼混的最佳時間。
今天他們的第二次外出,外麵是零下的低溫,他給她戴上圍巾和帽子,給她帶戴手套時,她把手伸進了他的衣兜裏。
他微微愣住。
“發什麼呆,我們去中央道的大街上看看去。”
聖誕節,她已經六年沒有過了。
路上有女生懷裏抱著一大捧花從他們身邊經過。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又瞅了瞅身邊的他。
真是個木頭!她不滿地撅起嘴。
買花的老叟注意到了,熱切地走過來說,“先生買朵花吧。”
他皺著眉,搖了頭。
她的心情一下子降到穀底。
一路上再也不與他交流,這樣一個充斥著彩燈,音樂的節日,每個人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他終於注意到她的神色冷冷。
他停下來,傷腦筋地說:“你想要花?”
她氣急,這很過分,沒有看到每一對出來的男女都抱著一束嗎?她又沒有要求九百九十九朵!
她把手從他的兜裏欲要抽出來,他沒有阻止,她的鼻子一酸,委屈至極。
他笑了,轉身返回去。她看著他走到剛剛的老叟身邊,交談了些什麼,然後買了剩下的全部,碩大的一束,壯觀的很。
她在原地等著,腳尖抵著地麵,有一下沒一下地。聖誕節的音樂變得如此動聽,這個特別的日子,他給她買花了。
她掩不住喜悅,小臉紅撲撲的。
他終於走到她身邊,“喏。”
他那麼別扭又那麼生疏,她快被他逗笑了,抿著嘴,把花接過來。
晚風呼呼,盡管沒有下雪,也有了浪漫的暈染。
她的手又重新放到他的兜裏,觸到他的手心,暖暖的,貼心的。
從街頭逛到街尾,她隻覺得太短。
她轉頭看他,他的手掩著鼻子,皺著眉,好似有痛苦的事一般。
“你怎麼了?”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她急得要哭出來,眼神轉到手中的玫瑰花上,不可置信地說,“花粉過敏?”
他點頭。
天啊,她趕緊把花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聲音裏已經有了哭腔,“你怎麼不早說?”
他虛弱地笑笑,摸著她的頭說:“不嚴重。”
怪不得他繞著那些人走,還一直皺眉頭,她和他認識這麼久,親密了這麼久,竟然連他有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她才發現她對他了解的過少。
“現在好點了嗎?”她把他帶到長椅上坐下,關切地問他。
他看著她擔憂的神色微笑著,“本來就不嚴重,隻要你別折磨我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