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差,他竟然把她帶在身邊,為了監視她有沒有溜走嗎?
這又是何必?她抱著膝坐在床上發呆。
奔波了一天,停下來才覺得累了,重點是,餓了!她偷偷按著肚子,忍受著胃部傳來的一抽一抽的疼。
這個車廂有四個人,還有兩個是他們的上鋪,均是男人。她樓上的那個直接大咧咧地坐在她床上,見她模樣好看,總有意無意地瞟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但又不敢出言阻止,如果人家來個反咬,她吃不了兜著走。
火車上什麼人都有,她從來沒坐過,心裏怕得很。
車裏實在是太熱了,暖氣很足,她很想脫了外套,但礙於那人,她還是作罷,他的目光卻絲毫未見收斂。
對麵林鈞的上鋪一直注視著他倆,這會忍不住對工作的林鈞說,“她是和你一起來的嗎?”
林鈞從電腦邊抬頭看向他們,眉頭很快皺起,他走過來,小小的過道他的身影是高大又安心的。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宣布著主權,那人悻悻地走出去了。
她鬆了一口氣,不自在地掙脫他,他的手上一用力,她那一點小抗拒都被壓下,她小心翼翼地說,“你不工作了?”
他的鼻腔發出一聲單音節,起身把電腦關了,然後上了她的床,把她抱在懷裏。
她的大衣讓他不舒服,他終於說了上車後的第一句話,“大衣脫掉。”
她趕緊起身脫了,動作麻利。他把她又攬過去,用大衣包裹住她。
熟悉的味道重新繞在鼻尖,就在今早,她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對她好了。她埋著頭,不敢讓他發現她的難過。
她的負罪感淹沒了她。
夜漸漸深了,那人也默默爬到了床上,室內變得安靜祥和,隻聽到火車的鐵軌聲有規律地響著,哼哧哼哧,像是很吃力。
她的狀態也伴隨著越來越嚴重。
“咕……”她的胃終於比她先要發出抗議,她拚命捂著,還是被他聽到了。
他還是醒著的,時間大概過去了幾十秒,他終於有了反應,起身往屋外走去。
她抱著他脫下的大衣,窩在牆角裏,默默數著鐵軌的圈數,一下兩下……
最後他回來了,手裏拿著袋子,裏麵是幾袋幹餅幹,沒有礦泉水。她接過來,默默地吃著。
黑夜裏他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那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卻是繞在了心頭,揮散不得。
她的眼淚就著餅幹,不是因為餅幹的難以下咽,而是因為他對她還有著隱約的關心,他依舊是他,她卻已經不是她了。
會為他的一點小事而心軟。
早上下了車,他拖著她往外走。
在附近的酒店下了榻,他隻訂了一間房。
一把她安排好,他就出去了。她看著重新關緊的大門,又看了眼手腕上的一圈青色,臉帶麻痹地坐到沙發上。
她對他的粗魯已經有點習慣。窗外是皚皚的白雪,北國風光無限好,如果是從前,她不會放過出去遊覽的機會,她蜷著腿,看著窗戶上的冰淩,怔怔出神。
很快他就回來了,她有點吃驚,在看到他手上的繩子時,她終於有了反應,大大的眼睛裏浮出驚恐。回憶鋪天蓋地,剛剛住進大房子的那段黑暗的歲月,白天黑夜分不清,手腕是麻木沒有痛感的折磨,有的隻有流不完的淚,哀不完的傷,哪兒也去不了。
她開始掙紮,剛剛還是一個沒有生氣的人偶娃娃,現在卻好像有了無數的力氣,她推開他,往走廊跑去。
走廊一個人都沒有,紅地毯延伸到遠處,看不到盡頭,她不意外地被他拉回去,她的手被反綁,整個人被扔到那張巨大的床上,心也隨著床墊顛下,她用那個熟悉的眼光看他,他沒有再把手覆上去,而是傾在她耳邊狠厲地說,“別耍花招,給我好好呆著,哪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