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她在自己眼前穿衣服,柔軟的腰肢,纖細的手臂,跟他在小房間裏感受到的一樣,她到底有沒有吃飯的?
艾白穿好衣服,眼睛瞟到林鈞站在一邊等著,沒有出去避嫌,想著他們更親密都有過,也許應該不計較,況且重要的是,她好像默許了,遂而不自在地開口問,“還去吃飯嗎?”
“為什麼不去?”他反問她。
“哦。”她乖乖跟著他身後。
車子一直開到觀景餐廳,他們在城市的上空享受美食,艾白終於有一點喜歡他們現在的關係了,不是情人,更像是情侶。
吃到一半的時候,林鈞去洗手間,她一個人坐著看夜景,這個城市見證過她的憂傷,她的無助,她的絕望,如今又見證了她的甜蜜,她的快樂,她的等待。
一切都似乎是柳暗花明,直到晚上她和林鈞吵了一架。原因是送她回來時,他要吻她,她在路燈下險些失守,還是抵住了,輕聲提醒他,“我們還是朋友呢。”
他開始變了,先是退一步,然後盯了她好幾秒,確定她不是開玩笑,而後點了煙,吸兩口又把它踩了,最後把她扣在圍牆上,失卻耐心地說,“我不要做你朋友,你也知道我想做你什麼?”
她已經害怕了,他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會客廳,暴風雨,寒冷,崩潰,這是隱藏的恐怖記憶。艾白眼神慌亂,小鹿一樣迷茫,林鈞把她的額頭抵住,嗅了她一口又說,“你好好考慮一下行嗎?”
這是他能放下的最大限度,臨走是他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她更慌亂了,拔腿就要走,可卻提不起腳,眼睜睜地看著他返身,一把吻住自己,狂亂,短促,他幾乎是啃|咬|噬|舔都一遍後就離開,艾白愣住原地,心髒撲通撲通,在這個充滿著槐花香的巷子,他終究是吻到她才罷休,就好像他真要自己當他的情婦,他會讓自己做到。
可是她不想回去,一點也不。
回到房間她怎麼也睡不著,這才第二次“約會”,他就已經把自己的意圖表現得這樣明顯,教她如何招架,她還想著過普通情侶的生活,在他眼裏怎麼就這麼難?
就是因為他不愛她嗎?
艾白看過雜誌上說,男人愛一個女人時,會疼惜她,會舍不得碰她。她知道,林鈞不是愛她的男人,不然怎麼會一直讓她生活在社會的陰暗麵,見不得光,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難道又要被他拉進深淵裏嗎?
縱使她愛他,依然不能為他如此……她做不到他和別的女人結婚時,暗暗收拾行李離開,氣人的是她會一輩子詛咒那個女人,卻在那個女人眼裏連他前女友都算不上。
她撥了電話給溫情,說要換住處,溫情大半夜被她叫起來已經很無奈了,這會隻能說,“又換?那明天再換吧。”
她也知道打擾溫情的睡眠,看一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兩點,隻好先掛了電話。
迷迷糊糊也睡了幾小時,早晨她起床去買早餐,打開筒子樓的前門,就看到林鈞環著手臂倚在門邊的牆上,艾白一下子沒能反應,他的眉眼在早晨溼潤而清晰,她立刻有些惱他。
怎麼能等在這裏呢?給她一個電話多好。
她目不斜視往前走,他默默跟著,一直跟到路邊攤,艾白叫了兩碗豆腐腦,在小桌子邊坐著,他坐到對麵,因為桌子很小,他的腿不可避免又碰到她的,她臉色不好地把腿移開。
等了一會,她能感覺他的眼光一直都在自己臉上,可還是沒有主動開口,豆腐腦上來後,他發現還有自己的一份,終於先說話,“我是早上來的,沒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