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到孟紅罵孟青雲,大夥頓時火了,族長發令後湧過去好幾人,直接扇嘴巴。
“沒有青雲有孟氏的今天嗎?你既然辱罵他,那你也不要沾他的光了。”
孟學義厲聲道,“明天開族會,把孟紅家的孩子都趕出三味書屋,退了孟紅在辣醬廠的股份,他種的辣椒也不收購······”
這是要斷人活路啊?
孟紅聽後孬了,跪下哭道:“族長,是我喝醉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吧,不然我一家可怎麼活······”
孟學義自然是嚇唬一下,他不可能做的這麼決,見孟紅討饒便哼了一聲道:“看在你喝酒了,老夫就暫且放過你,不過必須把孩子的這門親事退了······”
“就退!就退!”
孟紅連聲答應,“隻是口頭說的話,還沒有訂婚,這事容易解決。”
······
“陳二爺,實在是不好意思,族長阻擾,這門婚事不成了······這錢退給你!”
孟紅堆著笑臉,把陳標祿給他的定錢放在桌上。
陳標祿明知道他是來退親的,還把他請到館子裏喝酒,看來他也不敢惹孟氏一族。
酒到酣處,孟紅戀戀不舍把錢退回去。
孟紅好吃懶做,家裏全憑老婆張羅著個養豬場,還有辣醬廠的股份,日子還算過得去。
此刻讓他把六十貫錢退回去,就和挖他的心一樣疼。
煮熟的鴨子飛了。
“錢你拿走,我自會派人去抬你女兒!”
陳標祿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冷冷道,“我陳二丟不起這個人!”
“二爺有所不知,若是把女兒嫁給你,孟學義那條老狗就要把我趕出族,我這不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麼。”
孟紅哭喪著臉道,“否則,像你這樣的人家,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我怎會放棄!”
“那是你的事!”
陳標祿憤然道,“我隻知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陳標祿清楚孟氏的底蘊有多大,他根本沒有膽子去孟學義跟前鬧事。
他家在溪南縣也算有頭有臉,但和孟青雲比起來,就是個螻蟻。
若是得罪了孟氏,不用孟青雲出麵,其他官員就會爭著搶著修理他,來巴結孟青雲。
別的官不說,一個知縣就能讓他坐牢。
“二爺,你還是高抬貴手······”
孟紅低三下四求情。
陪酒的衡笛使了個眼色,陳標祿不再逼迫,而是恨恨道:“退了親事也行,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否則我不會答應。”
孟紅疑惑道:“啥事?”
“也不是啥大事,順手小事而已,來咱們邊喝邊說。”
衡笛將酒滿上,三人端起酒杯幹了。
衡笛是陳標祿表哥,他從京城來鄉下才幾天,昨日才知道陳標祿被退錢的事情。
他打聽清楚,突然有了一個妙主意。
和陳標祿一商量,二人定下計策。
“孟老哥,這錢不用退了······”
衡笛把錢推過去,笑眯眯道,“隻要你答應了,還會給你同樣數量的錢······”
說著他拿出兩錠銀子,足足有五十兩。
孟紅兩眼冒出綠光,哈喇子順口流下,但他也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給這麼多銀子,事肯定不好辦。
“二爺,到底是啥事?”
“很簡單,我要去京城玩一圈,缺個打下手的,我見你機靈,便想帶你去······”
陳標祿已看透了孟紅的貪婪,他戲謔道,“不知願意不願意?”
孟紅不信似的問道:“就這?”
“不然呢?就你這樣的人,我讓你去殺人,你敢殺麼?”
孟紅聽後,一把抓過銀子笑道:“小人最會伺候人了······”
衡笛暗笑。
魚兒終於上勾了。
······
孟紅喝得醉醺醺回家,進門後把錢交代給老婆鄧氏,鄧氏一看氣惱道:“讓你去退錢,你不但拿回來,還多了好多。”
“娘子,你有所不知,錢我退了,這是我賺到的。”
孟紅得意洋洋道,“今日碰到一個貴人,他說要去京城玩耍,讓我給他打下手······”
鄧氏不信,追問道:“打下手能給這麼多錢?”
“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
孟紅舌頭都大了,含糊不清道,“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今日我孟紅也有出息了······”
說著開始搖搖晃晃上炕。
鄧氏見丈夫喝醉了,便把他扶到炕上,等第二天再問。
誰知第二天從地裏幹活回來,孟紅不見人了。
她沒有想到,這一次分開,竟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