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話在早上,宮涼月出院之前說,宮文梵肯定是想也不想的就點頭答應了。但中午發生的事,讓他不敢輕易開口了。還是覺得先征求一下月兒的意見再說吧。
“一會兒,等月兒下來,我問問她。”宮文梵說著,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媽媽,她還好吧?”
“已經平靜下來了。”宮思語點頭,“爸,中午媽說的那些話,您也別往心裏去,我替她向您道歉。媽的想法有些偏激,我會慢慢勸解開導她的。”
宮思語今年剛上大一,主修的正是心理學,倒是與她沉穩溫和的性格相符。
搖搖頭,宮文梵雙目微沉,“要說這些的不應該是你,而且也要道歉的對象也不是我。思語,我擔心的是,再這樣下去,卻徹底傷透了你哥哥姐姐的心。”
沉默片刻,宮思語才開口問道,“爸的意思是?”
看著小女兒,一時間覺得話有些難以說出口,但轉念又想到妻子的所作所為,宮文梵到底還是說道,“我們家在南嘉區有一幢別墅,依山傍水,環境優美,最是適合人休養散心。那裏還有著我以前留下的一些傭人,而且離你舅舅家也不遠,你媽媽住過去正合適。”
顯然,這是早就已經想好了,宮思語看著父親,“爸,能不能讓我想想?”
歎了口氣,宮文梵點頭,“自然,你也可以勸勸你媽媽。我這也是為她好,換個環境,人才能走出來,想明白。”
看樣子,不管如何,宮文梵都已經決定將人送走了。
宮思語也不再說話,隻是坐在沙發上,低眉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過一會兒,宮涼月和涼星也下樓來了。
一看到宮涼月,宮文梵立刻笑著開口,“月兒,快來爸爸這裏坐。”
宮涼月原本是打算和涼星坐在一起的,但看到爸爸的期待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他的身邊。
“大哥,姐姐。”宮思語輕聲開口,關心的看著宮涼月,“姐姐,休息的還好嗎?”
“嗯,挺好的。”點點頭,宮涼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妹妹相處。按照他們和宮夫人一觸即發的緊張關係來說,與宮思語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從一開始,她就對自己釋放著善意,與宮夫人完全不一樣。
像是知道宮涼月的坐立不安,宮文梵笑著拍拍她的手背,突然聞到膏藥的味道,皺起眉頭,仔細的打量女兒。
雖然宮涼月特意拉長了袖口,想要遮擋淤青,卻還是被眼尖的宮文梵看到了,他握著她的手,瞪著那刺眼的淤青,臉色陰沉,“這是怎麼回事?月兒,你跟爸爸說,是誰欺負你了?”
之前還隻有有著淤青指印,現在卻整個手腕都發紫,在周圍白皙肌膚的襯托下,更是駭人。就連之前見過的宮涼星,也沉著一張臉,目光冰冷。
“沒,沒事。就是發生了一點小事,都是誤會。”手腕其實已經沒有那麼疼了,隻是她的皮膚比較嫩,平常輕輕一碰就是一個紅色印子,現在也隻是看著比較嚇人而已。
“乖,告訴爸爸,發生什麼事了?”至於是不是誤會,宮文梵覺得還是有待考證。
宮涼月轉頭向涼星求助,卻見他臉色也不十分好看,無奈,還是小聲的將下午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