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對著電話喊:“你們不是有電話追蹤的,隻要快點來,我妹妹撐不住了……求你們快點……”

“小姐,你別激動,先看看你妹妹的情況。”

“她的情況很不好!”

“你慢慢告訴我們她現在的狀況。”

溫虞一看小姑娘這幅摸樣怎麼對別人開口,一時間又哭了出來,差點噎住氣管。

她情緒激動的當口,不妨懷裏的人動了動,溫虞一愣,把人又抱緊問:“婉婉你別動,咱們等救護車來,等你好了,我們還要回家吃飯。”

溫婉倒是沒支聲,隻伸出胳膊指了指地上的手機。

溫虞拿過來看。

她幾乎膛目結舌。

真相,所有的真相都拍得清清楚楚。

溫虞看著視頻,臉色發白,全身抖擻得不行,寒冷和痛像一把把利刀鑽入骨髓攪動,她差點提不上一口氣。

當初李彥逃命那會兒去了越南,她獲曉後特地雇人去解決他,誰知他後邊兒還有一撥人護著。溫虞猜測這撥人應該是何新禹支使過去的,若是李謹然,他會想方設法把李彥帶回來,而不是隨他逃走,隻有何新禹怕他回來把自己也供認出來。

溫虞本想李彥氣數已盡了,再不能興風作浪,但百密一疏,構成大錯,婉婉今天的結果,是她的疏忽。

想到這裏,溫虞自責不迭,雙腿發軟,全身都涼了。

溫婉在懷裏也開始變涼,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再做取暖措施已經來不及。

溫婉趁著最後一口氣,讓溫虞替她看一看短信。

溫虞隻得照辦,她眼睛裏都是水,差點看不清。

短信一來一回,隻有兩條。

溫婉說:“我這輩子除了愛我的父母和姐姐,也愛你。”

李嶄亭:“我也愛你。”

溫虞照著讀完,再看小姑娘,已經停氣兒了。

這會兒救護車剛巧來,溫虞不想放棄,拍著小姑娘的臉喊:“婉婉你醒一醒,救護車和醫生來了,你就再撐一會兒。”

她說:“溫婉,姐姐沒求過你什麼,今天隻想你能睜開眼睛看看姐姐行不行。”

她說:“我這輩子做過最好的事,就是得到過一個很愛我的妹妹,但是很可惜,我不能看著你出嫁,和幸福。”

周圍站滿了人,耳邊盡是救護車的警鳴聲,溫虞看不見也聽不清,抱著懷裏的人,淒淒地哭。

*

溫家第二次辦了葬禮。

溫母最近的精神狀況很不好,溫虞把人送進了附近的療養院進行康複治療,所以整個葬禮都是她一手操辦。

參加過第一次葬禮的人見了這家的狀況紛紛唏噓。

有說:“這家人兩個月之內死了兩個人,真是作孽。”

也有猜測:“這家人是遭了別人的降頭吧?”

或者:“聽說這家的長姐運氣一向不好,就是她招來的災禍。”

溫虞聽在耳裏也不做聲,要說這兩件事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那不盡可能。

當天,她收到了溫爺爺的信,是一封除名單,把她從族譜上除名。

溫虞看了看,收進包裏,麵不改色,繼續操持著整個葬禮。

旁人看了不禁竊竊私語:“這人沒了妹妹,怎麼都沒個表情。”

“聽說當初沒了爸,她也是一臉僵屍。”

“一看就是沒良心的。”

……

幾人在下邊兒正說著,越說越高聲,卻不想溫虞在前頭繼續做事,根本沒個反應,他們見她不管,便越發肆無忌憚,正聊起溫婉死的原因的時候。

不妨原本站在前麵的溫虞走了過來,揚手就給了其中一人一個巴掌。

她冷著臉說:“你們來這裏就該尊重死者,說我可以,毀我家姑娘名聲不行。”

那人也是人高馬大的家夥,被女人甩了巴掌,氣憤難平,站起來說:“我這不是說事實,有眼睛的人都看見現場情況了……”

溫虞問:“你也在場?”

那人卻縮:“我就是聽在場的人說來的……”

溫虞笑:“麻煩你沒有證據少裝有眼珠的瞎子。”

那人一聽自己被罵,又加上適才的巴掌,一時間氣得要命,也反手欲甩她。

誰知他剛伸手,不妨身邊竄出個人扭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人丟靈堂的大門上。

那人暈著罵:“誰他媽的摔老子……”

話沒說完,對方又踹了他一腳,甩出門四五米,他指了指外邊待命的:“把他拖走,順便去警局告他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