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侍衛的生辰八字都看過了,既然不合適,麻煩項小姐到別處尋去。”
宮內一片寂靜,隻有低低的腳步聲。清冷的聲音雖然不重,周遭的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左側的姑娘們更是豎起了耳朵,正好把豐元溪的話一字不落的藏進了耳朵裏。堂堂一個將軍府的千金原來喜歡王爺的侍衛,這可真是喜聞樂見啊。看來王爺還是她們的,茶餘飯後也多了一條閑聊的八卦了。
項姝著急的想解釋,可她又怎麼去反駁一個王爺。
豐元溪戲玩著手裏的柔荑,指尖來回的在小指頭的關節處打轉。心裏暗暗為阿挽的沉默感到歡喜,看來小姑娘是吃醋了,待回家可得好好順順毛才行。
文朝帝給豐元溪和項姝隻準備了一輛馬車。豐元溪臉色極差的坐進馬車,項姝隻敢奄奄的坐在簾子處受冷風吹。不是她不想把握這個和豐元溪獨處的時機,隻是她稍微往裏麵挪一絲,豐元溪就能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盯著你,如同對象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
阿挽悶聲不吭的躲在馬車的一角,手指無意識的從豐元溪手中脫開,方才那一張張風情萬種、各有特色的俏顏在她腦海裏一一閃過。突然間所有的才藝又一塊兒噴湧而出,優美的樂曲聲交織在一起變得雜亂無章刺激著她的耳朵。
她慌張的想大叫,讓她們都不準說話,但沒有人看得見她。連她的元溪也被圍在人群中,隻剩她一個人。就在一瞬間,這些人全部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回蕩不斷地隻有皇帝大叔的聲音,“將軍之女項姝賢良淑德,特賜婚於睦宣王,則日完婚。”
阿挽使勁的晃著腦袋,把自己從臆想裏拉出來。元溪還在呢,雙眸閉緊坐著閉目養神。小姑娘湊上前,嘴唇輕輕的在他臉上貼了一下。
豐元溪心坎一顫,淺淺的笑了一下,卻沒有睜眼。他知道他要是現在睜眼,一定會忍不住回吻她,小姑娘也會害羞炸毛的。更何況,車裏有個紮眼的。豐元溪好不遺憾的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阿挽認真的凝視著眼前這俊彥的臉龐,似乎想把一分一毫都刻在心裏,身子卻不再隨著馬車的速度漂行。
馬車繼續前行著,身子穿過馬車一直停在原處。眨眼間,馬車便消失在轉角處。
阿挽蹲下`身子,小巧的貝齒狠狠的咬著塞在嘴裏的手指,硬生生的在白嫩的手指上咬出兩排深深的牙齒印。隻是,她沒有知覺。
阿挽跟著元溪看過書,她知道再過一個月她就要被鬼差帶走轉世投胎了。元溪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她卻也知道元溪希望她能留下。他每天都翻好多的書,畫好多的符紙,身上沾上了灰燼也不在意,明明是最愛幹淨的元溪了。她還看到他給師傅寫了好幾封信催他快來都城……
元溪做了好多事,都是為了她。
她也想。很想很想。她覺得做不做的成人有什麼關係呢,有元溪就比什麼都好。
她的世界裏一直隻有他,她覺得這樣就夠了。
隻是今晚,那麼多比她漂亮的麵孔卻生生的刺痛了她,不為她們比她美豔動人。隻為,她們都是人。
她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元溪做王妃,連討厭的項姝也可以。唯有對於她,這是癡人說夢,即便她比她們都要喜歡元溪,隻是元溪,不是王爺。
皇帝大叔說的對,元溪總得是要娶妻生子的。那她,偷偷的再看他一個月好了。
阿挽站起身子,好生倔強的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猛咽兩口,把喉嚨口泛起的酸楚直直的壓下。她現在還不能回王府,會被元溪發現的,她隻能等元溪就寢後才能回去,也不知道……元溪會不會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