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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元溪。”豐元溪不厭其煩的糾正阿挽對他的稱呼。
“豐元溪……”傻愣愣的小姑娘就跟著人念。
“嗯……”豐元溪雖然還是稍嫌不滿意,但不能才認識就把人嚇壞了。想著小姑娘以前嬌氣的喚他元溪,豐元溪不免焦躁,“以後都叫我名字。”
阿挽怔怔的吞咽下一口口水,她什麼時候和王爺套上交情了。
豐元溪簡單的和她交待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當然口對口什麼的那是秘密。
“臣女謝王爺出手相救,待他日一定登門道謝。”阿挽正兒八經的對著豐元溪打著官腔。瞅著自己半個身子都沾了土,自然也信了大半。何況人王爺能圖她什麼,一定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又是鄰居的份兒上就順道送她回家了,回去後讓父親去道個謝就好。
都說王爺人冷清淡漠,其實還挺熱心腸的,阿挽如是想著。
豐元溪瞧著小姑娘禮貌的模樣,雖合理卻感覺是拒人於千裏之外,配上那張被吻得紅豔豔、嘟嘟的小嘴,心裏就鬧著慌,“那就明日吧,本王明日有空。”
“啊?”
“不是說要謝嗎?本王隻明日有空。”說著,隻聽駕車的侍衛“籲”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將軍府到了。”
“本王知道了。”
侍衛將車簾子掀到一邊,豐元溪跨下馬車,又伸出一手,麵無表情地對著裏麵的阿挽說道,“扶好。”
阿挽猶豫的看著豐元溪遞來的手,可看到人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咬咬唇,還是扶著下了車。
“回去冷敷一下眼睛。”豐元溪狀似隨意的提了一下。
阿挽點點頭,微微欠身致謝,方才在馬車裏動不開,現下禮數不可廢。
方姨從後頭的馬車一下來,就忙不迭的趕上來,看見阿挽好端端的和王爺麵對麵站著鬆了口氣,規規矩矩的給豐元溪行禮,“給王爺請安。”
“起吧。”說完,豐元溪又朝阿挽淡淡的說了一句,“記得明日。”話畢,轉身朝王府走去。
方姨不解的小聲問道,“王爺說什麼明日?”
阿挽看著豐元溪挺拔的背影,直到對方被馬車擋住身影,才往府裏走去,“回去說吧。”
回到姽嫿苑,方姨讓人去端紅棗湯。轉身就瞅見自家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方才在外頭沒注意,現下一瞧嘴唇稍嫌紅腫。
方姨又不是未經事的姑娘家,隻是夫君早早病逝便一直照顧著阿挽母女。方姨又細細觀察了一番,莫不是王爺對小姐做了什麼……躊躇許久,方姨試探的問道,“小姐方才和王爺在馬車上都聊了什麼呢?這明日又是要作甚?”
阿挽愣愣的回神,把豐元溪說的轉述了一遍,“嗯?王爺人還……挺好的,讓我喝了些水。我隻是奇怪,王爺怎麼也去曲山呢?而且還特地約了讓我明日登門道謝。”
方姨順著阿挽的話茬,順利的被轉移了話題。小姐若和王爺真有什麼,也不該是如此淡定的表情了。可王爺這又是什麼意思呢?莫非是不想和將軍府有什麼牽扯,最好是互不相欠?畢竟之前項姝被王爺救下,據說也是去道謝過的。
兩人還在琢磨豐元溪的意圖,就有人傳王府派人送了東西來。
“小姐,王爺讓人送了化瘀膏來。小姐可是哪裏傷到了?”方姨緊張的打量著阿挽。
阿挽接過白瓷小瓶,心裏不知怎的暖暖的。王爺麵冷,心卻細的很,這麼敲了一下他還特地送藥過來,其實剛才被他揉過已經好很多了。
阿挽忽的紅了臉,在馬車上王爺就摸過她的手了,她卻到下車那會兒才想起男女有別,這可不讓人暗地裏覺得她矯情了。
方姨不明就裏,瞅著阿挽紅彤彤的臉頰隻當真哪兒傷到了,急哄哄的讓人去請大夫。
一直到入夜了,項罡才回府,匆匆的用過晚膳就來姽嫿苑瞧阿挽,那會兒阿挽正在和方姨研究著明日送什麼禮去王府才合適。
項罡聽完了事情經過,內疚又心疼的看著女兒,“為父對不住你啊,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讓凶手逍遙法外不說,還害了一個無辜的人。”那日阿挽喝下鬆花粥便昏迷不醒,他又不在府中。待回來,就得知齊芳琴已經判下是柳桃下的毒,他讓人再查早已沒了蛛絲馬跡。
但齊芳琴這番作為怎麼可能不讓他懷疑,奈何沒有證據也隻能罷了,隻能給姽嫿苑加強警戒。
阿挽並未開口安撫項罡,因為柳桃的死的確是齊芳琴造下的罪孽。
屋子裏久久沉默,陳雪娥待在一旁搜集著有用信息準備待會兒去稟告隔壁家的王爺。
項罡拍拍阿挽的腦袋,淺淺一笑,“王爺既然開口了,為父讓人給備好禮物。明早去拜訪一下就早點回來吧,身子還沒好的完全,可要小心些為好。”
阿挽回以淡笑,“爹也早些休息吧。”
解決了這樁大事,阿挽便早早的沐浴過爬上床。方姨把化瘀膏特意放在了床頭,阿挽摩挲著小瓶子,取出一些白白的膏藥抹在已經化出淤青的傷處。涼涼的膏藥趁著皮膚甚是舒服,也不會覺得黏膩,怪不得大夫說這是上好的化瘀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