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分毫不露,“叫我名字。”
“啊?”阿挽一時回不過神,此刻全身的神經都為了那隻蟲子緊繃著。
“不然把姓氏去掉也可。”豐元溪心心念念著從小姑娘口中嬌滴滴的吐出他的名字。
阿挽總算是明白了豐元溪的話,霎時苦了小臉,嘴巴噘得老高。王爺您按常理出牌好嗎?她頭上還頂著一隻小蟲子等著您出手相助呢,怎的會扯到名字去。心裏還在暗暗腹誹著,嘴巴已經乖乖的張開,糥糯的喊道,“元溪……”
豐元溪邪肆的一笑,臉上卻甚是柔和,可以看的出人王爺心情很好。
豐元溪佇立在阿挽身前,輕輕的把小姑娘的腦袋摟向自己,帶著笑意的薄唇在發頂印下一吻。
阿挽不敢打擾,眼前隻能瞧見豐元溪湛藍的衣衫。兩人誰也未開口說話,隻靜靜站著。
半晌,阿挽初時的懼怕也慢慢磨滅,怯生生的問道,“王爺……嘸,元溪,好了嗎?”
豐元溪緩緩放開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飛走了。”
阿挽鬆了一口氣,從小她就怕這些無處不在,長得又不可愛的小生物,一看見蟲子,她就覺得滿身起了雞皮疙瘩,更別說有蟲子掉在她頭上了。
“你又欠我一次。”豐元溪兀自拋出一句話。
“呃……”阿挽現在已經挺習慣豐元溪的說話跳躍性了,加上王爺雖然麵冷卻是樂於助人的大好人,小姑娘也沒像一開始那般拘著,歪歪腦袋,直言問道,“您想要什麼呢?”
“你……”
“啊?”
“……做的糕點。”
小姑娘撇撇嘴,您就不能好好說話,別大喘氣嘛!因為豐元溪說的一個字飄到半空中的小心髒猛地掉下,可心裏,為何有點小小的、小小的失落感呢。
待方姨匆匆忙忙用膳回來,看見小姐和王爺一如早上在下棋,欣慰的笑開。可一走近,她就發現事情發展的未免有些太快。
“這個錯了,嘻嘻……”說著,一隻白嫩的小手拿回才放下不久的黑子,又討好的把對應的白子推到豐元溪那頭。
豐元溪默默地又拿起棋盤上一對一黑一白的棋子,溫和的說道,“這也錯了。”
“咦,是嗎?”阿挽撐著小腦袋,認真的研究著棋局。
方姨有些震驚,即便是老爺也不肯這般沒底線的陪小姐下棋吧,而且兩人似乎都很適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阿挽不傻,她能感覺的到豐元溪對她的縱容。她試探著任性一點點,再一點點。豐元溪都隻是笑笑,由著她瞎鬧。可是有人無止境的包容你,這樣的感覺是會上癮的。不過半個時辰,方才還是帶了目的的試探,現在卻是真情流露。
小姑娘嘟噥的嘴巴,看了許久沒看出門道來,“好像怎麼走都會輸呢……”
豐元溪淡笑,伸手握住阿挽執著棋子的小手,將棋子摁在棋盤上,“這樣,你就贏了。”
大手包裹著小手,有些偏涼的手心,修長、白皙的手指,比她短短鈍鈍的手指頭要漂亮。豐元溪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小姑娘傻傻的瞪著兩人交疊的手,直到愣愣的抬頭,入目那雙柔情萬分的眼睛……
阿挽猛然抽出手,尷尬的四處張望。
方姨默默歎氣,小姐哪是王爺的對手啊。
當裴安端著盤子進來的時候,屋裏氣氛甚是詭異,他家王爺目光灼灼的盯著對麵的項大小姐,而小姐臉上紅的幾乎可以媲美夕陽,隻敢盯著棋盤。
“王爺,項小姐,這是冰鎮過的綠豆湯。”裴安將小碗各自放在兩人身前。來之前,他也沒忘記給綠豆湯驗毒。
清涼的綠豆清香撲麵而來,小姑娘一時間忘記了方才的事兒,食指大動,拿起勺子。
“咳……”方姨輕咳一聲,提醒貪吃的小姑娘。
阿挽倏地想起,把小碗推開一些。
“怎麼了?不愛喝?”豐元溪疑惑不解,阿挽明明對這冰鎮的綠豆湯喜愛的緊。
“嗯。”阿挽想起緣由,有些尷尬,不肯多言。
豐元溪探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腕,阿挽急著要掙開,卻被冷言阻止,“別動。”
不能吃蟹,不能吃冰的,莫不是著涼了。豐元溪蹙著眉頭,把脈的細致,好一會兒放開,吩咐道,“拿下去吧。讓廚房燉上紅棗血燕。”
裴安不明事理,隻多瞧了阿挽兩眼,默默退下。可憐小姑娘腦袋都快埋進胸裏了,現在臉上燒得都可以煮熟一個雞蛋了。
豐元溪其實也有稍許尷尬,但對小姑娘的關心淩駕於其它,還特地去取了軟軟的墊子讓人靠著。
方姨把王爺對她家小姐的關心疼愛都看在眼裏,對豐元溪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在豐元溪和方姨的雙重看護下,阿挽乖乖的把整盅的紅棗血燕吃完,才被允許回府。
方姨訝異的看著明顯有被刨過痕跡的地麵,嘀咕道,“誒,還真在修路啊。”
豐元溪也在心裏默默的把侯總管誇了一通,領著阿挽小心的靠著圍牆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