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這是怎麼了?”羅昭雲心中被揪了一下,大步流星走過去探望。
“見過陛下。”婢女扶著如意要行禮,卻被羅昭雲一把拉住,俯身看著如意蒼白的臉色,內心關切,擔憂道:“身子怎麼這樣,是病了嗎?”
如意有氣無力,勉強開口:“回陛下,妾身不要緊,隻是沿途染了風寒,像是得了一場大病,其實沒有什麼大礙。”
“郎中在哪裏?”羅昭雲喝問。
一位隨行的郎中大夫彎身匆匆上前,神色緊張,拱手道:“啟奏陛下,卑職就是隨行的軍醫,一路為公主把脈,診治病情。”
羅昭雲質問:“公主的病情如何?”
郎中大夫道:“回陛下,公主在涿郡時候,因為江都宮變,整日擔憂家人,過度悲傷,導致憂憤成疾,傷了身子元氣,這裏長途跋涉,本就身子極弱,途中染了風寒,使得身體更加虛弱,不過請陛下放心,隻要公主理順肝氣,調和心脈,平靜下來,情緒轉好,再輔以良藥,病情就會慢慢好了。”
羅昭雲心中豁然明了,當初江都宮變,楊廣被宇文化及弑殺,楊氏一族幾乎都被屠戮,如意身為楊氏皇族的血統,聽到父親、弟弟被殺,母親生死不知,其它叔伯、堂兄們全都被屠殺光了,朝廷已滅,這種家破人亡的打擊,讓如意備受創傷,一下子就病倒了。
後來她得知母親蕭氏沒有遇害,勉強好轉幾分,這次長途跋涉一個多月的路途,又得知丈夫稱帝,不再為隋臣,情緒複雜,心中滋味雜糅在一起,鬱悶憂傷,吃不好睡不好,被風寒所染,病情才加重了。
“快,快扶公主上車,立即回到宮內,請禦醫重新診治。”羅昭雲神色嚴峻,立即下令,所有人都感受到君王的表情嚴肅,均寒蟬若驚,迅速行動起來。
羅昭雲舍了自己的車子,直接鑽入如意的車廂,把她扶入懷內,溫柔抱著。
如意虛弱道:“陛下,讓你擔憂了,妾身過意不去。”
羅昭雲心下擔憂,滿腔柔情,歎道:“這是哪裏的話,我們是夫妻,哪怕我稱王稱帝了,你還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安心養病,天塌下來,我也會為你撐起一片天空。”
“嗯,妾身明白了。”如意把螓首枕在他的臂彎上,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兩串清淚唰唰落下,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車馬入城,向臨時皇宮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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