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赫敏轉過身,深深地看著他:“想必你是知道的——”
“什麼?”戈德裏克一愣。
“真正的天命。”赫敏望著他藍寶石般的眼睛,“你們上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天機莫非真是如此?鄧布利多必然會犧牲,也必然會犧牲許多人,包括斯內普……然後哈利會取得勝利?”
戈德裏克眨了眨眼:“是呀。”
赫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但戈德裏克隨即攤手,衝她擠了擠眼睛:“但這是在你出現之前的事。你出現在這個位麵以後,事情就不一樣了。”
“哈?!”
“你是天明的擾亂者嘛。”戈德裏克揶揄地看著她,“你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你懂的。”
赫敏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打量著他:“莫非我來到這個世界,與你們上界之人的謀劃也有關係?”
戈德裏克笑而不語。
赫敏馬上明白過來。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語氣難免有些諷刺:“我覺得你們何必呢?——一開始鄧布利多和伏地魔不要聽信這個預言不就好了?”
“但他們就是注定會聽信。”戈德裏克輕聲說,“這是光明與黑暗的戰爭——這是法則。”
赫敏心中一凜。他說到了法則,莫非是位麵構成的至理……
他們上界之人,必然手握位麵法則。除了實力、功德造化之外,法則之力,亦是謀求飛升的重點……
“但總之呢反正阿不思的話已經被你聽到了,你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戈德裏克笑嘻嘻地說著,把頭盔在手裏捏著轉了轉。
“……”赫敏掃了他一眼,滿頭黑線,嘲諷地說:“我覺得實在不需要我出麵。你再去鄧布利多麵前冒充一下某個人說幾句話……他想必又能改變主意,隻怕是舍不得死了。”
“哎呦,聰明!不愧是我大格蘭芬多的人!”戈德裏克一拍大腿,轉到她麵前咧嘴一笑:“你說的哦!你肯定懂的!去吧!勇敢的赫敏快去創造奇跡!”
他熱情洋溢地對她點了點頭,穿著盔甲就轉身消失在了前麵的風中。
徹底消失了。前輩高人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赫敏站在原地,瞪著麵前的空氣。
——不錯,戈德裏克確實算準了她……
——她覺得這件事很可笑,卻不得不管……
——拯救鄧布利多嗎?這事太可笑了,分明是他自己想作死……
——但造化功德卻能由此而立,此事甚至更關係到飛升之秘……
她走到魁地奇球場邊時,比賽已經結束了。也不知是什麼結果,到處都鬧哄哄的。
湯姆很靈巧地穿過人群跑過來,他還穿著球衣,跟著她拐到另一條小路,拐入學校的花圃後。
“怎麼樣,赫敏?”他輕聲問,“校長都告訴你了麼?”
“是啊。”她表情沉得可怕,“他確實都告訴我了——原來他竟然這麼想死?!真是有病……”
湯姆看著她的表情,心頭忽然一鬆。他明白鄧布利多並沒有將他們的實際約定告訴赫敏,隻是告訴了她那個計劃中的預言。
她表情瞬息萬變,最後皺著眉頭說:“我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這是什麼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丞相病嗎?覺得自己必須掌控其他人的命運,也覺得自己非要有義務悲壯地去死不可?”
湯姆沒說話,隻聽她又抬起頭掃了他一眼,表情隻剩下嗬嗬:“所以你就是那個被懷疑的魏延了。”
“……什麼Wei Yan?Who?”黑發少年一時跟不上她思維的節奏。
“然而哈利肯定不是劉協……哼。”她自嘲地搖搖頭,“算了,不說了。關於德國的格林德沃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湯姆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他給我印象很深,是我融合後的記憶中,僅有的一生中給過我挫敗感的三個人之一……關於他的事我都記得。”
“去紐蒙迦德的路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
赫敏的表情皺了皺,十分不爽地說:“我們暑假可以再去德國旅遊一次了,順便把網絡架設好……嗬嗬……”
湯姆一愣。
但隨即她馬上轉移了話題。她轉過頭,太陽下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著:“一生中給過你挫敗感的三個人,是誰?”
花圃裏的月季開了。粉黃粉紅的花瓣開在她身後,空氣中有幹燥而大膽的香氣傳來。
他看著她離得很近的臉,心神有些恍惚:“一個是格林德沃,一個是鄧布利多,還有一個是……嗯……我說了你別生氣……”
“哈?”她看著他,“你想說是我嗎?”
“嗯……”
赫敏瞪著他。他心中忐忑,七上八下,同時又覺得心跳非常快,周圍的花開得這樣濃烈,太陽好高……她不知道她瞪著人的時候嘴巴會微微鼓起來,圓圓的,好像熊貓嘴——
“嗷!——”他忽然猛地捂住臉,頰邊一痛,不由得彎下了腰……
赫敏拍拍手,解氣地看著他。早就想揪揪那張藕粉色的臉了,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小孩子的臉,憑什麼長這麼快?!憑什麼越長越妖孽?!身為男孩子卻長得藕粉藕粉的,簡直是女性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