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他寫的文章,那是真正的刀筆,在校報上有一個專欄,名字都特別囂張,就叫‘含沙射尹’,專門批判林林總總的人啊現象啊,罵人不帶髒字兒,眼睛毒舌頭也毒,那叫一個才華橫溢呀……”
說到這裏,小師妹已經不自知地擺出了雙手交握捧在胸`前的標準花癡pose,目光爍爍。她完全沒有在看談話對象,而是向上望去,好像尹嘯卿正以上帝的姿態,從天堂的窗口探出頭來接受她的仰視。
“對了對了,他還很會打排球!你想象一下,他那麼流線的體型,在球場上高高跳起大力扣球,每球必殺,那得是多閃耀多性感的形象啊!
而且而且,他還經常被請去做女排比賽的裁判哦!你什麼時候一定要去看一次,他高高地站在網邊,那種銳利的眼神,那種又嚴肅又正直不偏不倚的姿態……哇塞!
有一次好像有一個球有什麼爭議,兩邊的隊員,一大堆女人啊,就那麼一窩蜂地擁過去,個個都用那種色色的眼神仰望著他,然後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地要他聽自己解釋。結果人家尹裁判才帥呢,二話不說,叼住哨子非常短促有力地一吹,然後伸出手指點一下其中一個人,其他人馬上就像中了魔法一樣,又不甘心又沒辦法地乖乖閉嘴了,讓給那個人把事情說清楚——當然啦,對那個幸運的女人,在場所有女人都是敢妒而不敢言啊。
天哪!你不知道當時全場那麼多女生,那麼多雙眼睛裏不知道砸出了多少粉紅心心呀!個個都如狼似虎地恨不能把尹帥哥給吃了——真是太誘人了啦!本來他就帥得不得了,然後還那麼從容不迫,一身的男子氣概,一身的大將風度,一身的領袖風範,一身的英雄氣魄……”
薛聆諾靜靜地微笑著,聽小師妹開始無限排比。她偶爾會目光遊離,輕飄飄地往兩邊一掃,看一看小師妹這番聲情並茂的演講會不會讓她陷入不知不覺被圍觀的境地。
好在午飯高峰時期,食堂裏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小師妹的音量在這一小圈裏固然煞是突出,終究還是湮滅在了嗡嗡響的大環境裏。
好半天之後,小師妹終於結束了她的抒情,搖了搖薛聆諾的胳膊:“師姐,他做導演的時候一定是另一種風情吧?快給我講講快給我講講!”
薛聆諾抱歉地笑了笑:“我沒注意過。”
小師妹的眼睛登時瞪得比銅鈴還大:“啊?怎麼可能!”
薛聆諾不明白為什麼不可能:“我得專心做我的伴奏啊。他管的主要是演員,而且他說戲的時候,我得一邊聽一邊做筆記,在相應的樂譜上記下他強調的感覺,這樣才能使伴奏更有效果呀。”
小師妹用看外星人的眼神默默凝視了她一會兒,然後用一種姑且提一提、就不指望你能辦到了的語氣說了一句:“那……拜托你下次不用記尹氏語錄的時候,抬起眼睛看一看他吧!”
說完這句話,她又喜出望外:“對了對了!到時候把你的樂譜送我吧?我要收藏尹氏語錄,有他的簽名就最好啦!哎,不然你讓他把要點什麼的親筆給你寫下來嘛,也省得你自己受累做筆記對不對?”
“……”
“還有還有,明年咱們畢業的時候,估計也會有畢業獻禮話劇吧?對了對了,到時候他也是畢業生啦,十有八九還是他當導演呢——對,更得是他當導演啦!哎,到時候你替我美言兩句唄,讓我也能加入!”
“你剛剛不是說自己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