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尹嘯卿兀自將手插在褲袋裏,無動於衷:“這是你的戒指,不要就扔了。”

薛聆諾氣結。正好一旁出現了一個垃圾箱,她差點被他激得真把這燙手的盒子扔掉,終究還是沒狠得下這條心。

她忍氣吞聲上了他的車。還有一周就是肖默默和洛文的婚禮,他們倆是伴郎伴娘,尹嘯卿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總不能真鬧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地步,到時候不過是令一對新人難做。

本來不過是取幾件東西,卻折騰出這許多麻煩來,從四點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路上到處在堵車,仿佛大半個城市的人都在趕著,向不同地方的晚飯奔赴而去。

尹嘯卿問:“想去哪兒吃飯?”

薛聆諾望著窗外,久久才答:“我回家隨便做了吃就好。”

尹嘯卿接得幹脆:“行,那咱們就嚐嚐你的手藝。”

薛聆諾被他這一噎,又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隻得說:“有什麼好的素齋館嗎?我不太想吃油膩的東西。”

尹嘯卿看了她一眼,唇角漫開一抹淺笑,開始往右邊換道,想從二環主路出去。

本來就比較堵,這一換道甚是艱難,車子時而加速時而減速,還不斷改變方向,晃得薛聆諾頓時就有些反胃。她難耐地“唔”了一聲,趕快伸手捂住嘴,尹嘯卿急聲問:“怎麼了聆諾?不舒服?”

薛聆諾無法開口,隻怕稍不小心就會吐出來。她凝眉忍耐,極是痛苦,從胃裏湧上來的酸水一波比一波更急更凶,她隻盼快些靠邊,好讓她下車。

尹嘯卿騰出一隻手來替她撫背:“沒關係,想吐就吐出來,我一會兒去洗車就好。”

薛聆諾連連搖頭,好在不多久車子就已靠邊,她快速開門跳到路邊,扶著垃圾桶就吐了出來。

尹嘯卿也下了車,拿著水和紙巾過來遞給她,關切地問:“怎麼回事?中午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薛聆諾好不容易壓下胃裏翻湧的酸意,擦了嘴漱了口,隻覺得全身虛軟無力:“應該不是,是暈車吧。”

尹嘯卿抓住她的肩膀:“聆諾,你從來不暈車!”

薛聆諾心裏一跳,一個恐怖的想法幾乎就要破土而出!

她連忙用力晃晃腦袋甩掉它:“我……我有時候會暈車的。”

尹嘯卿拉著她就往車上塞:“我們去醫院!”

薛聆諾對這個提議的第一反應激烈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我不去醫院!”

尹嘯卿望定她,目光灼灼不容躲避:“為什麼?聆諾,你在怕什麼?還是你已經知道了什麼?”

薛聆諾啞口無言,隻得任由他掉頭,往最近的一家醫院駛去。

薛聆諾還不知道什麼,可有些事情,想一直假裝不知道太難了。

她的周期已經推遲了半個多月,如此倒推過去,一個多月前,發生那件事情的那個晚上,正好在她的排卵期。

果然,醫生的檢查證實了這個推測。

她最後從尹嘯卿那裏贏得的妥協就是他隻能在外麵等著,不能和她一起到診室裏去。此時她獨自坐在這裏,中年女大夫和顏悅色地恭喜了她一番,然後開始絮絮地說起孕期注意事項來。

她心事重重,幾乎什麼也沒聽進去。那位女大夫自說自話了好半天之後,終於意識到這位孕婦的不妥,立時自覺猜到了什麼,臉色當即冷了下來,目光也變成了打量。

然後,她旁敲側擊地說道:“你以前懷過一次孕是吧?胎自己掉了?早孕丟失的情況其實是好事,說明當時那個胎兒不健康,一般發生過一次之後,第二次再懷孕,胚胎就會很健康,抓宮很牢固,如果再不想要的話就得去做手術了,很傷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