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是。老板娘,真有你的。”
藍桃臉色氣的鐵青,招手讓那嬌蕊過來,將手裏的金錠子放到她手心裏,嬌蕊喜的捧著那金子不住的看。藍桃指尖忽然現出一根銀針,望著那嬌蕊的背上刺了一針。嬌蕊隻覺背上好似被蚊子叮咬一下,還沒等她伸手去撓,便昏厥了過去。
藍桃師從芳姑,又與白薇、百裏行相處深究,這些迷[yào]、小暗器之類的防身暗算的東西自然帶了不少,用在這樓姐兒身上,神不知鬼不覺。
藍桃將嬌蕊放到椅子上,讓她趴在桌子上睡好,自己則湊眼到板壁縫去張望,見那老鴇不知從哪裏取出一瓶酒來,倒了一杯,遞給龜奴。
隻聽她說道:“叫了嬌蕊陪酒的那個公子,身邊錢鈔看起來著實不少。這種年輕雛兒,不會看中嬌蕊的,這會子不知轉悠到哪裏去了。等會我和綠珠說,讓她出來籠絡住這個小公子,運氣好的話,賺他三四百兩銀子也不希奇。”
龜奴笑道:“恭喜老板娘招財進寶,我也好托你的福,還一筆賭債。”老鴇罵道:“路倒屍的賤胚,辛辛苦苦賺來幾兩銀子,都去送在三十二張骨牌裏。這件事辦得不好,小心我割了你的烏龜尾巴。”
藍桃知道“迷春酒”是一種藥酒,喝了之後就人事不知,各處妓院中用來迷倒不肯接客的雛妓,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失了身子,心裏不免起了自暴自棄的念頭,老鴇也就好擺弄他們了。
這在古代社會乃是常事,誰能為一個淪落青樓的孩子出頭,若想出頭那老鴇免不得要黑去許多銀子才罷休,就算救出那孩子去,帶回家中也會被人笑話,所以那老鴇根本不怕這些事兒,賣身契在手誰也不好使,拿了銀子來才是正經。
可這回的老鴇可算觸到了黴頭,也活該她倒黴,非要壓過翠香樓去,遂在自家樓子裏添了幾個紫色不俗的小倌兒,吸引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客人前來。
前不久一個滿肚肥腸的老皇商在攬月樓待了幾日,意猶未盡的說想要個年紀小些的男孩子,賞錢什麼的好商量。老鴇見利心起,遂偷偷買了一個漂亮的男童進來,準備調教好了給那老皇商送去,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這麼倔強,不用點手段怕是不能成事。
藍桃見那老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屎,一搖三晃的回房間休息了。事不宜遲,藍桃迅速閃出那小舍,朝著那龜奴去的方向追去。
這後麵的屋舍很是簡陋,一間薄板房裏隱隱約約傳出哭泣聲和那龜奴的嗬斥聲,藍桃心急如焚,四處張望一下,見月色當空,此處是懲罰不聽話的妓*女的地方,平時並沒有人願意來。
藍桃悄悄從破舊的門縫望進去,隻見那龜奴端著那杯迷[yào]酒,抓著那孩子的下巴,將那藥酒狠狠的灌了下去,嘴裏不時咒罵著:“臭小子,讓你不老實,讓老子費了這許多功夫,乖乖的喝了酒去接客吧!等你紅了,老子我也跟著享享福,嘿嘿……”
藍桃勃然大怒,手中的銀針彈出,正好紮在了那鬼奴的後腦上的風府穴上,這個穴位是人腦的大穴,藍桃惱恨他為人惡毒,不過是一個龜奴,居然對一個孩子下如此狠手,不僅如此還想在被他欺負的孩子身上撈取油水。藍桃心裏大怒,下手自然也重了幾分,這龜奴次日醒來要麼口眼歪斜,要麼全身癱瘓,跟中風的樣子很相似。
那龜奴中了針,立馬伸出舌頭倒在地上直吐白沫。藍桃忙開門進去,伸手取了那針放入針囊,又伸手去摸那個孩子。那孩子已經被灌下了不少藥酒,昏昏沉沉的嘟囔著:“不要,我不要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