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舉動讓銀時不禁湊了過去,銀時戳戳依諾的肩膀,“喂,怎麼這麼早睡?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嗎?”
依諾閉上眼翻過身背向銀時,她悶悶地說了一句:“明早的火車。”
銀時聽罷,眼底微微閃過訝異,然後眼皮耷拉下去做散漫狀大喇喇問道:“火車?!怎麼,你終於要離開這裏了嗎?啊呀真是老天開眼啊,索性…”
“不是。真選組的人要去武州再吸納一些隊員來。”依諾出聲淡淡打斷。
“猩猩也會去麼?”
“廢話。”依諾不耐煩地答了一句,不打算再理銀時。
“喂,你….”銀時看著依諾的背影不再說話,而是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沉默著過了半分來鍾,伴著壁櫥推拉門合上的聲音,依諾聽到銀時越來越遠的聲音:“久笙依諾你還真是個叛徒啊。”
靜謐的屋子裏發出推拉門輕輕開合的聲音,她赤著腳在一片黑暗中徜徉的自如,高挑靜美的身影在一束光柱前停下,透著一種如落單般孤廖的淡淡哀愁。
“這麼早,銀。”她逆著光站在光影的交界處,看著半沐在陽光中的寬厚背影,她突然有種站在時光倒影裏的錯覺,依諾不禁輕輕皺眉伸手擋住越來越亮的光柱,天要亮了。
“呦。”他不回頭看依諾,突然起身打開了電視,"草莓奶喝的太多了,稍微有點睡不著"銀時話落,依諾沒有注意到自己嘴角輕輕上揚的好看弧度,這個男人,再蹩腳的謊言與借口經他嘴裏說出來就變的如此天經地義。
“嗨,這裏是結野主播,大家睡得還好嗎?~下麵是星座占卜,讓我們開始一天的美好旅程吧~”結野主播充滿元氣的聲音傳來,依諾看著一臉懶散坐在沙發上的銀時玩味開口說道:“你還真是對這種東西深信不疑呢。”
電視裏接著說:“有著黑色長發及瞳孔,下巴削尖的人,尤其是美女哦,長的越漂亮,你的凶運就越旺盛,請小心哦”然後,電視裏的結野主播像是想到了什麼笑眯眯地補充道:“如果這些條件有觀眾朋友都符合的再加上您又碰巧是個丹鳳眼的話,那麼建議您趕快交代好後事哦~”
“哦呀哦呀,看起來今日不宜出行啊,不如依諾就別搭上那輛火車了吧,順便把猩猩那家夥拉下來吧,他會沾染上你的黴運的,會在火車上死翹翹了也說不定。”銀時放下手中過期的牛奶,抹了一下嘴,向依諾不明意味地笑著。
“死”依諾言語帶著笑,仿佛聽到了好笑的玩笑,然後心底不知為何漫過一絲悲傷。她在臨走之前突然意識到,萬事屋就好像粘在自己身上的納豆一樣,和自己有著扯不斷的聯係。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大概是因為,她突然發現有太多說不完的話,有太多放心不下。於是依諾不禁開口說道:“晚飯我提前做好放進冰箱裏了,晚上不要忘記拿出來熱了吃,你的血糖已經到崩潰邊緣了所以不能吃甜食,但是冰箱裏有無糖牛奶,吃紅豆飯的時候記得配上。神樂的醋海帶不要過量,晚上失眠的時候不要總是給她做東西吃,新八...”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囉嗦。”銀時不耐煩地揉著他那蓬亂如雜草般的頭發,在低頭時唇角卻不自覺地勾起,“真是麻煩的女人。”
她輕笑著,綽約的影在陽光中半明半昧的看不清輪廓,垂首凝眉盯著自己左臂上的黑色標記。“我出門了。”輕若遊絲般的聲音伴著一閃即逝的凜寒刀光漸漸在門外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