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卻聽睿琛說道:“你回去好生伺候著,如今天也不那麼冷,好去禦花園走走,總悶在屋裏,對她身子總無益。”語氣平靜,倒也聽不出什麼來,可愈是這樣,張保愈是心裏沒底。
瑤琪應了退下,到了門口見到敏華,低聲笑道:“姑娘若得空,就去啟祥宮坐坐,我們娘娘很是惦念呢!”
敏華點頭道:“你回去告訴她,我得空了必去瞧她,這幾日後宮不安寧,請她多珍重自身。”
“是,姑娘的話我一定帶到。”及至回了啟祥宮,清淺正找她,她便道:“去了趟禦前,衛姑娘說得空兒來瞧娘娘,請娘娘多保重自個兒呢!”清淺想著敏華,沒往別處琢磨,就此糊弄過去了。
過了兩日,天氣晴好,瑤琪借口道:“禦花園裏桃花開得極好,娘娘可要去走走看看?”還不等清淺開口,之桃眼睛一亮,說道:“前幾日路過的時候還都是花苞,這會兒定開盛了!”
清淺看著她一笑,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室宜家。之桃,你名字好,咱們就看看去。”
之桃憨笑道:“哪裏有奴婢的名字嘛!”
笑過一回,幾人簇擁著清淺去禦花園賞花。禦花園裏春意盎然,佳木蔥蘢。其間山石嶙峋,千奇百怪。腳下的花石子路五彩繽紛,縱橫交錯。緩緩而行,便入曲徑通幽之處,花木雅韻之所。
之桃咋咋呼呼的對之樹說:“這兒的花開得真好,咱們折幾支回去插瓶好不好?”
瑤琪示意她小聲些,清淺回頭一笑,道:“你們去玩兒吧,不必跟著我,我身邊有瑤琪就好。”瑤琪便道:“奴婢陪娘娘到那邊走走,這兩人聒噪的很,有她們跟著,到沒了賞花的興致。”
清淺一笑而過,兩人便走到旁邊,瑤琪直說聽不見之桃的聲音才好,這才走得遠了。此時,春風拂過,花瓣紛飛如紅雨,落在清淺衣袂發間。她穿著碧色的暗紋妝花褙子,愈發映襯得她身姿楚楚,清麗動人。
連瑤琪也忍不住讚道:“隻有娘娘能把這冷冷清清的顏色穿得如此出挑。”又道:“這兒有風,您去萬春亭裏坐坐,奴婢回去幫您拿件披風來。”
清淺道:“何須麻煩,左右不過這麼一會兒。”瑤琪堅持說:“您身子弱,那亭子有門窗,吹不到風,您就去坐會兒,奴婢即刻就來。”
清淺見她急匆匆的走了,無法,隻得邁步去了萬春亭。誰知才踏入亭子裏,就見睿琛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她腳步一頓,心中對瑤琪起疑,身子已拜下去:“臣妾不知皇上在此,衝撞了聖駕,還望恕罪。”
“起來吧,”他略一抬手,張保等人魚貫而出,並不忘關上門窗。清淺站起身,垂首不語,眼底隻見深紫龍袍上海水藍的膝襴逶迤至前。他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肩頭的落花,她微微偏頭,鬢發上的花瓣顫了兩下,悠悠滑落。
忽然,腰間一緊,一股大力將她撞入他懷裏。她愕然抬頭,觸到他隱隱含怒的眸子,心中“咯噔”一下。腦中飛轉:她近來很是安靜度日,從上回午後見了他,便再沒見過。既是沒見麵,自然說不上得罪他,為何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這般……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臉猛地放大,唇上一痛,他已咬住自己的唇瓣,細細啃咬起來。熱血一下子衝上腦裏,整個臉都憋得通紅,雙手無措的想要推開他,卻又不敢。隻好閉上眼,任他為所欲為。
他慢慢把她抵在牆邊,強勁的舌頭撬開她的齒關,探進她口中纏住軟軟的丁香小舌,肆無忌憚的侵略她的口腔。這吻毫無柔情,似乎帶著憤懣的吮xī和舐咬,發泄著潛藏已久的怨懟。她幾乎喘不上氣,手腳綿軟無力,歪在他懷中。他猶不解恨,竟抽開她褙子的結扣露出裏麵的中衣,雙手沿著下擺探入,並緩緩向上遊弋。
清淺連忙掙紮起來,無奈他的力氣太大,愈是掙紮,他愈是緊固,兩人的氣息都紊亂起來。他離了她的唇,吻上她粉嫩的頸子,覺出她身體顫唞,心底十分滿意。他曾對她夜夜獨寵,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親吻愛撫過,自然知道她哪裏敏[gǎn]。
可是清淺卻羞憤欲死,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在這裏?若是傳出去了,她還有何臉麵活著!
她抖得越來越厲害,睿琛微覺口中鹹澀,這才發現她在流淚,緊咬著牙關不哭出來。見了她的淚,他真是又恨又憐,咬牙切齒的低聲道:“我就是要欺負你,怎麼著!”
她默不作聲,他徒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仿佛一個人站在無邊無垠的曠野裏,天色陰沉,馬上就會有暴風雨襲來,可是他隻能孤零零的站著,望不著前路,回不到歸途。
放開手,有些笨拙的幫她整理衣襟,清淺扶著窗欞轉過身,迅速收拾好,擦了臉上的淚。再轉過來時,眼圈兒雖是紅的,已強壓下悲憤之情,沙啞著聲音說:“臣妾禦前失儀,先行告退了。”
睿琛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裏,竟有些心灰意冷,狠狠一拳捶在窗欞上,手上的痛傳到心裏,不等心裏的痛迸出來,揚聲喝道:“張保,擺駕回宮!”
清淺回到啟祥宮,過了好一會兒,瑤琪才拿著披風回來,笑道:“娘娘去哪兒了,叫奴婢好找?”清淺冷冷看她一眼,瑤琪心下不安,麵上故作鎮定,略帶訝異的問:“娘娘這是怎麼了?可是衝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