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1 / 2)

知還是老樣子,便不大上心,散漫的說:“朝堂之事朕就在此批示,若是事涉後宮,那便請母後和皇後兩人共同裁決便可。”

陳福猶豫著說:“事關重大,隻怕連太後跟皇後都不可擅專,還請皇上速速回宮決斷。”

睿琛喝問:“到底所為何事!”

陳福遲疑片刻,終究說道:“事關順妃被誣陷,康選侍禁足翊坤宮,太後娘娘說僖嬪小產一事另有隱情,萬望皇上以龍嗣為重,回宮查問此事!”

睿琛深深皺眉,沉吟半刻,隻好說:“既然如此,張保,你去準備著,擇日回宮!”

張保應下,心中也是狐疑萬分,僖嬪小產一事前前後後牽扯了多少人,翻來覆去已逾數月,難不成這其中還有變化?

清淺聽到這則消息,第一反應竟是:孫太後想洗清自己!卻不知這回誰是替罪羊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要領盒飯了,猜猜是誰?第三更較晚

64陷迷局

清淺從南台回到啟祥宮,隻來得及沐浴更衣,箱籠都還沒收拾好,就被仁壽宮的人請了過去。彼時後宮中嬪以上者俱在,太後也強撐著病體端坐在主位上,神態嚴肅,嘴角的豎紋又深刻了幾分。

清淺匆忙行過禮,太後冷哼一聲,沒有搭腔。皇後便道:“你才從南台趕回來,一路辛苦,先坐吧!”

清淺謝過皇後,落座後悄悄打量著眾人,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僖嬪。僖嬪臉色蒼白,精神蔫蔫兒的,顯然還未從失去孩子的痛楚裏轉圜。隨即移開眼,看向順妃,總覺順妃如今看人鬼鬼祟祟的,原本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亂轉起來,好似看誰都在翻白眼。

旁人都無甚變化,隻是仁壽宮中因太後臥病,不曾用冰,此時雖是黃昏,但依舊悶熱異常。眾人身後的宮女齊齊打扇,卻都不敢太過用力,以免惹來太後不快。

又等半晌,睿琛才大步走來,他也已換過衣裳,隻穿著薑黃色綾麵暗紋襯道袍,發髻上戴著白玉冠,兩邊各插一支小金簪。到門口時先看了一眼末座的清淺,隨後才走到正中給太後行過禮。

“皇帝來了就好,坐吧!”孫太後麵上淡淡的,指了指她旁邊的禦座。等到睿琛落座,眾妃嬪才得以起身。孫太後卻回頭問春雨:“康選侍怎麼還沒來?”春雨為難的看了一眼皇帝,道:“康選侍還在禁足中。”

睿琛皺眉,道:“康選侍位分低微,這樣的場合自然不可前來。”

孫太後忍住怒氣,說:“此事本就涉及康選侍,她若不來,如何洗脫冤屈?”

睿琛微微一笑,道:“看來母後已肯定康選侍是冤枉的了。”不等太後開口,就道:“既然如此,去翊坤宮帶康選侍過來。”

不多時,康選侍入殿來,清淺瞧著她雖清減了幾分,氣色比順妃和僖嬪都好。隻見她身穿水綠素麵杭綢褙子,蔥白挑線裙,頭上隨意綰著發髻,髻上並插兩支金簪,再無旁的修飾。清淺極少看見她如此素雅的模樣,到平添了兩分清麗之姿。

她先對太後請過安,才對皇帝行禮:“臣妾……”語未畢,已是哽咽出聲,竟不能自持,端得是楚楚可憐。

睿琛道:“不必多禮了。”也不同她多說,轉首問孫太後:“這會子人已到齊,母後有什麼話要吩咐?”

孫太後輕咳幾聲,略略點頭,忽然厲聲道:“僖嬪,你可知罪!”

眾人俱都一凜,齊齊看向僖嬪。僖嬪麵色更白,驚懼而莫名的望著太後:“太、太後……”

孫太後狠狠一拍座椅扶手,喝道:“還不跪下!”僖嬪竟不由自主的從椅子上滾落,跪倒在地。

清淺蹙眉,難道太後找的替罪羊就是僖嬪?可這又是怎麼說的,僖嬪才是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呀!

隻聽孫太後道:“先是陷害順妃,後又嫁禍康妃,你到底居心何在!”

連皇後都有些迷惘了,不安的問道:“母後,這……”

孫太後瞥了皇後一眼,道:“枉你身為輔國公嫡女,堂堂的一國之母,卻也被這賤婢利用欺瞞!”她指著僖嬪冷聲道:“這賤婢,根本就沒有懷上龍嗣!”

“啊?!”麗嬪驚得叫出聲兒來,“這、這不會……不會吧?”

僖嬪早已駭得三魂沒了七魄,嘴唇一個勁兒的哆嗦,腦海裏一片空白,已說不出話來。

太後看一眼睿琛的神色,並不廢話,揚聲道:“傳趙名時來!”

尋常太醫到各宮問診,並不可私自窺視妃嬪玉顏,因此宮人立時搬來一架屏風立在門口,隻叫趙名時在屏風外回話。

趙名時本就在殿外候著,此時傳了來,隔著屏風道:“微臣給太後請安,給皇上皇後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

孫太後道:“不必多話了,隻把你知道的說來。”

趙名時並不敢貿然回話,直到睿琛開口:“你隻管說,隻一樣要緊,朕聽不得謊話!若你所說有半句虛言,朕即刻下令杖斃了你!”趙名時擦了擦頭上的汗,連聲道:“微臣不敢,微臣定知無不言,絕無半句謊話!”

理清思緒,趙名時才娓娓道來:“此事需追溯到僖嬪娘娘小產那日,微臣受命一直看顧僖嬪娘娘的胎,那日得知娘娘不好,立即去了景陽宮看診,誰知……微臣還是回天無力。微臣心中有愧,事後每日去景陽宮看診,隻望能為娘娘調理好身體,早日再為皇上開枝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