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2)

不說魏季芳在這邊錘足頓地,隻說那邊廂魏仲羽起身去追姚硯,可隻那麼一會兒的功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看不到姚硯的身形了。

可洛陽城裏的小倌院又實在是不少,姚硯到底是去了哪個小倌院?

最後魏仲羽想著,依著姚硯那什麼都要挑最好的性子來看,她縱然是真的要去小倌院,那想必也是會去洛陽城中最好的小倌院的吧?

隻是他對這小倌院又不熟,哪裏會知道全洛陽城中的小倌院哪個才是最好的?

最好沒有辦法,隻好拉住了路邊的行人,問著洛陽城裏哪個小倌院是最好的。

第一個路人詫異的望著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第二個路人還是詫異的望著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清楚。

第三個路人還是如此。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直至最後,旁側的一個老頭看不過眼,走上前來,將他拉至一僻靜處,悄聲的道:“小夥子,哪裏有這樣問的?便是那些人真的知曉洛陽城裏最好的小倌院是哪個,那也不好當麵說出來的啊。隻這般一說,倒不是顯得他去了小倌院,所以這才有了比較。哎,我看著你這麼誠心的,想來也是個我輩中人。既然如此,小老兒我便與你指了一條明路罷。我與你說,洛陽城的最好的小倌院,正是某處,某處,你順著這條路走,然後右拐,第一個岔路處再左拐,然後再右拐,然後門口種著一叢修竹的就是了。哎,小夥子,別走的這麼快啊。好歹也要留下你的姓名住址才是,這樣小老兒才可以沒事就去找你呀。”

而魏仲羽早就是去的遠了。

那老頭所說的小倌院裏,正在沾著口水數銀票的老鴇子(注:男)正皺起了眉頭。

不為其他。但凡任何人,正在專心致誌的數著銀票的時候,被人一掌推開了房門,那都不會很高興。

財不露白這句話沒聽過麼?

老鴇子迅速的將一遝銀票塞到了袖中,這才望著麵前那個沒有眼力見的龜公,不悅的問著:“什麼事?這般咋咋呼呼的?”

那龜公氣喘籲籲,不成句調的說著:“不,不好了。砸,砸場子的來了。”

小倌院中排行第一的行院人家,自然沒事的就有那不服氣的前來砸場子。

老鴇子顯然是對砸場子這事見怪不怪了。

當下他甚為姿態優雅的站起了身,左右輕甩了甩袖子,一臉鄙夷的對著那龜公道:“好歹你也是在我這小倌院裏待了三年的人了。什麼樣的場麵沒有見過?不過就是一個砸場子的,做什麼就嚇的話都說不利索?沒的丟了我的臉。”

說罷,一甩袖子,直接越過他就走。

那龜公這會才喘過了氣來,開始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男子跑來我們這砸場子的誰沒有見過?隻是有女子跑來小倌院砸場子的這事,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啊第一次見。”

大堂中。姚硯一腳立於地上,一腳架在條凳上,卻又微微的傾身,手中的一把象牙團扇此時在她手中就如同是諸葛孔明手中的羽毛扇,有著指點江山豪氣萬丈的氣勢。

“你!”她氣勢萬鈞的指著一個龜公,吩咐著,“將你這最好的小倌兒給我叫過來。”

娘的!這架勢,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一眾龜公立即悄悄的要麼摸了雞毛撣子來,要麼是悄悄的打量著堂中的哪條條凳分量最輕,待會扛了起來之時不會廢太多力氣,但被老鴇子看到了,又會教他以為自己是真的出了力氣打架,不定一高興就會給他長了薪水......

但姚硯已經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架在條凳上的腿直接一踹,將那條條凳踹的直往前飛,正好砸在了麵前的桌子上,倒將桌上的茶壺茶碗給嘩啦啦啦的砸了個粉碎。

“到底是叫,還是不叫?再不叫,小爺我就將你這裏給砸成個蜂窩煤。”

一語未了,隻聽得樓上有人在道:“這位姑娘,你是跑錯地方了罷?怎麼沒事倒跑我這小倌院裏砸場子來了?”

姚硯抬頭望去,見右側樓上正有一人緩步而來,身著大紅織金團繡錦袍,手中一把山水泥金折扇,模樣生的甚是輕佻風流。

論相貌,姚硯自信隻有別人被他完爆的份,所以她現下壓根就沒將這人放在眼裏,隻是很不耐煩的道:“你可真是瞧的起你自己。誰沒事的跑來砸你的場子?”

那人奇道:“不是來砸場子,姑娘在我這小倌院裏這是玩哪一出?”

姚硯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象牙團扇拍到了桌上,氣勢不減的道:“來你這裏能做什麼?當然是來嫖男人的了。麻溜的,將你這裏的小倌兒叫個出來陪小爺我喝酒。”

一麵卻還是低頭悄悄的打量了一番扇子。還好,真不愧是象牙做的,這麼一拍竟然還沒有拍斷。

老鴇子身後的那龜公聽得姚硯這話,立即上前就罵開了:“你找死!我這裏是給爺們消遣的,不接女客。你趕緊哪兒來的還回哪兒去,不然我們就要打得你連你的爹娘都認不出來。”

姚硯嗤笑:“不消你打。我現下這幅妝扮,便是我的爹娘活了過來,那也肯定是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