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2)

了自己的半邊臉。

隻是還沒閑逛得一會,就聽得身後有人在喚她。

“阿硯。”

清清朗朗的聲音,透著如同往日一般的漫不經心。

是周琅。

姚硯轉回了頭去。

然後就見日光之下,周琅那廝依然是穿的自以為無比騷包的向她走了過來。

姚硯這當會哪裏還敢正大光明的在街上瞎溜達?若是萬一被魏仲羽給撞見了,唔,她覺得依照魏仲羽的性子,那她鐵定得好幾日下不來床啊啊。

所以她當機立斷的一把收了折扇,然後一把抓住正走到她麵前的周琅的胳膊,拉著他就往一旁的茶樓裏跑。

周琅既不阻攔,也不言語,隻是笑吟吟的任由她拉著。

直至上了二樓的雅間裏,姚硯啪的一聲將雅間的門給關了起來,然後為了保險起見,又啪的一聲將雅間唯一的窗戶也給關了起來,然後她才癱軟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這麼做賊似的,她容易麼她。

她都快要哭了。想她姚硯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而一旁的周琅卻是閑閑的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提起茶壺給她和自己麵前的茶杯都倒滿了茶,然後才笑著問道:“阿硯這是要躲什麼人?”

姚硯不答,隻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躲魏仲羽這種丟臉的事,她才不會隨便的就說了出來。

周琅見姚硯不回答,轉而又笑著問了一句:“聽說阿硯明日要和魏仲羽成親?”

姚硯一口熱茶瞬間全都噴了出來。

“你,你怎麼知曉?”

她因為過於驚詫,一時之間竟然都來不及擦拭身上衣袍上的水漬。

周琅卻是繼續笑吟吟的道:“阿硯難道不知曉,魏仲羽已經將你和他即將於明日成親的消息遍發全城,並且言是無論任何人,明日都可去他魏家吃喜酒?便是我,都收到了魏府的請帖呢。”

娘的!老子還真的不知曉!她原本以為真的不過就是一個儀式而已,能有多少人知曉?但看現下這架勢,竟然是洛陽城裏的人都知曉了?那豈不是全洛陽城的人都知曉她其實是個女子的事了?

於是姚硯麵上的神情就有些不大好了。

隻是她覺得,她畢竟是愛魏仲羽的,而且如碧桃所言,做一個女子也沒有什麼。這不她就有魏仲羽千般的寵著萬般的愛著麼?大不了往後她姚硯出來的時候再也勾-搭不到女子就是了。

這般一想,她麵上的神情就又開始轉好了。

所以她就慨然點頭,道:“哦。這樣啊。”

周琅見她明明方才還一副陰雲密布的神情,但轉瞬就煙消雲散,心中了然之下,也不再就此事說些什麼,隻是端著茶杯開始喝茶。

兩人又不鹹不淡的聊了一些不找邊際的事之後,周琅忽然話鋒一轉,道:“阿硯可還記得我家中的采蓮?”

采蓮是伺候周琅的一個丫鬟,現年應該是二十五歲的年紀了吧?幼時姚硯時常的往周琅家跑,倒也認得。

姚硯點頭:“啊,如何會不記得。采蓮姐做的碧玉荷葉糕最是好吃了。”

周琅也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握住桌上的茶杯,緩緩的在桌麵轉了一圈之後,抬頭輕輕的說著:“她昨日死了。”

姚硯隻驚詫的一口熱茶含在口中,抬頭瞪著周琅半晌沒有說話。

艱難的將口中的熱茶咽了下去之後,她問著:“怎麼回事?她好好的怎麼死了?”

周琅神情哀切:“想必你也知曉,去年時,我見她年紀也大了,便替她張羅了一戶好人家,又與了她些嫁妝,讓她嫁了人。她嫁了過去之後,很快的也就有了身孕。我一得知,自然也是高興萬分,還與她戲說道,生了孩子下來,得認我做義父。不想昨日早間時分她夫家遣人來告知我,說是采蓮自前日早間起開始肚痛,可足足痛了一日一夜之後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最後雖說孩子好歹是生了下來,但采蓮由於生產後大出血,竟是當時就去了。我一聽之下,極為的傷心,故此方才便去采蓮的夫家去望了一望,隻是見著她的遺容,更為的悲切了。”

他越說到後來,聲音就越發的低,到得後來,若是不仔細的聽,那壓根就聽不出來。

對於姚硯而言,那自然就是如同一個滾地雷滾滾而來。

悲切采蓮是一回事,但更為關鍵的是......

她開始抖著聲音問周琅:“這生孩子竟然會是這麼的痛?足足痛了一日一夜,而且,而且,竟然是真的會有女子生孩子生的死了的事?”

周琅點了點頭:“自然。以前都從來不曾發覺,現下細想來,隻覺得女子是這世間最偉大的了。想來那分娩之痛,以及那分娩之時時刻都可能會沒命的風險,便是我現下想來,都會覺得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