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林子單就要往車外走,被沈嘉畢給一把摁在座位上,沈嘉畢也被林子單這性子鬧的沒了脾氣,黝黑的眸子看著林子單,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和戾氣“你想幹什麼!”
“讓我下車”。
“下車做什麼!”
“我要回家,我要去我哥那兒,你放開我”。
住了那麼長時間,自己那兒就不是他的家?林子單從來都沒有把那裏當做他的家,沈嘉畢被這個認知弄得心裏蒼涼,就算是豺狼虎豹自己這麼些年都該養熟了,林子單就是隻白眼狼,專這麼人心的白眼狼。
沈嘉畢放開了林子單“你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林子單看都沒有看沈嘉畢一眼轉身就下車,沈嘉畢看著林子單朝著前頭路口就跑,狠狠砸了一拳方向盤,不知道是在氣林子單還是氣他自己,重新開了車子朝林子單駛了過去,開了車門,沈嘉畢就跑了過去把林子單又給抓了回來,林子單沒了法子,沒想到沈嘉畢還會上來,張口就咬沈嘉畢,咬出血,沈嘉畢都不鬆手,硬把他連拖帶抱的扔回了車上,拿過林子單腰上的手銬就熟門熟路的給他銬在了車上,鑰匙也給拿走了。
即使是小時候的林子單,沈嘉畢都很少見到他哭,哭起來像個孩子似地,沈嘉畢看著林子單靠在後麵的車窗上,嗚咽著,心裏也難受的緊,煩躁的就想抽根煙,他是抽過煙的,隻是沒怎麼熱衷而已,知道那是不好的東西,而沈嘉畢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定力,他可以抵製住誘惑,但是對上林子單這些也都土崩瓦解了。
沈嘉畢雖然不明白但是卻知道,林子單從小表現的似乎就是跟他自己的父母客客氣氣的,就是不怎麼親昵,在他們兩位麵前表現的特別懂事,小時候他以為這是林子單人小鬼大會裝樣兒,但是長久下來,沈嘉畢就明白,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原因,親你一點的也就是林子雙了,小時候的林子雙對林子單那也是絕對寵溺的,有一應一,絕不說二。
沈嘉畢明白現在林子單為什麼想要見林子雙,因為那是他的哥哥,可以毫無顧忌的人,最親的人,甚至是林子單身邊兒唯一的這麼一個人,在林子單心裏應該是最後避風的港灣,嘴溫暖的地方。
雖然明白,但是沈嘉畢心裏很不舒服,可是也沒有辦法,林子單不可能對自己這麼親昵,也是他沈嘉畢自作自受,沈嘉畢苦笑的微微抿了抿唇,車子調頭,朝林子雙住的方向駛去。
林子單打開車門又被沈嘉畢拉住,沈嘉畢拿過警察大衣想給林子單披上,林子單冷著臉推開沈嘉畢的手就下了車,搖搖晃晃的就跑進林子雙小樓的門下,袖子擦了擦眼淚,吸了口氣,摁了門鈴,沒有人應,林子單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
林子單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他的這些事情不能和林子雙說,或者說,他不是來找林子單,他就是想要在這棟小樓裏自己住的房間呆著,隻需要他一個人,在他熟悉的地方,可以任由他趴在床上,沒有人管他,沒有人打擾他,讓他好好想想,冷靜冷靜,或者是哭出來。
或者說知道外麵還有一個人,仿佛永遠處變不驚微笑的哥哥,
林子單像是沒了力氣一樣轉身靠著門兒坐在地上,委屈沒處發泄,眼淚就和一下子的黃河決堤一樣,止不住紅了眼。
一個晚上鬧到現在是又累又餓又冷。
沈嘉畢把車停在一旁,摸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一包煙點了一根,靠在車外看著遠處柵欄裏坐在門口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孩兒一樣哭得傷心,他這邊還能聽到聲音,他不去打擾,他知道林子單不想讓自己看到這些,林子單不想在自己麵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