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寫的那麼渣,我總得對得起你的故事吧,溫大記者。”
“切……你不是人民英雄嗎?不是特別偉大嗎?怎麼?激你兩句就醜態畢現了?”
溫思崇句句挑釁滿口惡意,陳繼川聽完忽然長歎一口氣,似乎累極了,叉著腰感慨,“算了,跟老娘們兒吵架我還真不擅長,你要真想吵,我介紹我們街道派出所蔡大姐給你認識,你那些蓮言蓮語去找蔡大媽說吧。”
陳繼川說完,拉上餘喬就走,田一峰卻站在走廊拿著電話大聲吼,“慢點兒,拘留通知下來了,你不跟我一起提人了啊?”
餘喬和陳繼川,兩個人一路都沒說話,不知道餘喬是賭氣還是沒回過神,上了駕駛座也還呆呆的扶著方向盤不吭聲也不踩油門。
陳繼川瞄她一眼,“還氣呢?”
“嗯。”
“你一個人跑過來準備幹嘛?把溫思崇一頓?”
餘喬咬著牙,麵目猙獰,“我想殺了他。”
這話把陳繼川嚇一大跳,特意將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拉過來,哭笑不得地說:“怎麼的,突然跟吃了炸藥似的,動不動喊打喊殺。”
他半開玩笑,餘喬卻尤其認真,“那你說,我們能幹什麼?”
“拘留十五日,吊銷記者證,最多這樣了。”
“就這樣?”
“就這樣。”陳繼川捏了捏她氣得通紅的臉頰,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我是警察,又不是黑社會,不搞打擊報複那一套。”
“那我去!”餘喬一拍喇叭,幾乎要把停車場的天花板都震碎,“我出錢,找人做了他!”
陳繼川樂得不行,“我說這位大佬,你準備出多少錢買人家一條命啊?”
餘喬想都不想就回答,“錢不是問題,多少我都出得起。”
“喝!有氣魄,就是不知道大佬準備上哪兒找人?微博推廣還是電視投放啊?”
餘喬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不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笑我?”
陳繼川點頭,“嗯,我笑你。”
餘喬憋著火,往死裏捶他,陳繼川也不躲,就任她發*泄,直到她打累了,停下來撲到他懷裏哭,他才摟著她說:“手打疼了吧,來,老公給你呼呼……”
餘喬抽著氣回嘴,“呼你個頭!”
“好,給頭呼呼……”
她哭著說:“我就是見不得他欺負你,我媽我不敢動,他我還怕嗎?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她摸了摸屁股兜,掏出一把雪亮的迷你陶瓷水果刀,“這個都帶了,還是不敢動手,太窩囊了……”
陳繼川把刀接過來,目瞪口呆,“我天,我們家的屠龍寶刀都帶上了。”
他趕緊把水果刀藏起來撫著餘喬的背安慰說:“你可真是個女土匪,我要來晚一步,溫思崇是不就得被削成人棍了?”
“那也是他活該!”
“噢,那你怎麼辦?故意殺人得判死刑啊。”
“那我就死,我怕什麼?我殺了他、殺了高江再死。”
“行啊,膽兒真大。你見過死刑執行沒?一槍開花彈,打得開膛破肚,要一槍打不死趴地上抽抽半天,再往腦袋上補一槍……”
“你別說了!”餘喬抬起頭,滿臉淚痕,頭發也沾在臉上,整個人亂得一塌糊塗。
陳繼川不理她,繼續說:“等你死了我就去找個二十出頭的學生妹,帶她吃飯看電影逛公園兒……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這是家暴你知不知道?”
餘喬實在也沒剩什麼力氣,捶不了他幾拳就靠在椅背上歇氣,“你敢!”
“你都給槍斃了,我還有什麼敢不敢的?”他忽然停下來,靜靜看著她,隔了很久才開口,“別做傻事,你做律師的,你應該見得多了,世上的事大多都不公平,壞人遭報應那都是拍出來哄人的,好人沒好報,壞人發大財,這是常有的事。所以,女俠,別氣了,有火衝我撒,你男人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