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越她……”尹陵的聲音終於慌亂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尹陵,這些年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謝則容冷笑,“你真看不出她的異常?”
尹陵沉默。
謝則容手上的力道更重,目光中儼然有了淩厲殺意,他道:“說,還是不說?”
碧城終於再也喘不過起來,絕望終於戰勝恐懼,她顫唞著手拽上了他的手腕——“放……手……”
謝則容眸色沉寂,他道:“神祭之事,究竟是誰泄露的?”
“放……”
謝則容眸色一變,手稍稍鬆開些許,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不知曉?”
再不掙脫,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碧城吃力地喘上一口氣,終於破罐子破摔,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一點聲息:“則……容……”
謝則容果然神色一愣,掐著她脖頸的手一鬆。她就趁著這簡短的空隙狠狠拽開了他的手腕,一口咬下!
一時間,血腥味鋪天蓋地而來。
“陛下!”“來人——護駕——”
頃刻間,房間裏亂作一團,無數宮婢宮人慌亂地上前拉扯,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用力。就連尹陵,他也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傻了眼。
血肉在口齒間的味道凝結成了一股說不出的氣息,碧城死死咬著,直到血液湧入咽喉誘發了抑製不住的咳嗽,她才狠狠推開了謝則容,顫顫巍巍站起身來。
腿還在顫唞。
可她不在乎。
她站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麵喘,一麵死死盯著沉默的謝則容。
僵局。
謝則容才甩了甩鮮血淋漓的手,淡道:“你方才,叫孤什麼?”
碧城遙遙看著他,稍稍鎮定下情緒,搖頭。
“你方才說的是什麼?”
“不是陛下問我叫什麼麼?”碧城低啞著嗓音答,“我姓越,我叫……越哲蓉。”
這是一個孩童的聲音。稚嫩得像是春日裏的嫩草,顫唞,如同寒風中裏的灰燼。
碧城的口中是血腥味,腿腳仍然在發顫;幾步開外的謝則容托著受傷的手目光深沉,寂靜的房間裏隻剩下或細或粗的呼吸,還有無法遮擋的詭異感。
好久,才是謝則容的輕笑。
他說:“好個有趣的越哲蓉,你若摘下麵甲,孤倒可饒你一命。”
看來,他是鐵了心想要摘麵甲了……
碧城防備地朝後退了幾步,正僵持,忽然聽見一個輕和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陛下安康。”
謝則容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靜默片刻,道:“薑梵大祭司逗留朝鳳樂府,所為何事?”
薑梵大祭司?碧城有些遲疑,目光越過謝則容死死盯著房門——
片刻房門被宮人恭恭敬敬地打開,一襲白衣在門外閃了閃,飄然入了房門,無名的權杖上係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帶來一陣涼風……
那是……大神官!
大神官輕步到床邊,柔和的目光落在碧城嘴角的血絲上,又看了一眼謝則容,低道:“神祭所需司舞身份特殊,故而須以麵甲遮去容顏,待到神祭那日方可露出真容,還望陛下……海涵。”
謝則容一愣,良久才低笑:“大祭司無須多禮,隻是這人來路……”
“我知陛下對神祭之事慎重,不過我神官府行事自有神官府的規矩。還望陛體諒。”
“薑梵……”
謝則容的臉霎時陰沉下來。
大神官卻置若罔聞,他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