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二人常常相信出入於各家高級餐廳、夜總會之間,狀甚親膩,眉目含情,而泰羽軒更不避諱地時常抽空去董至芬拍片現場探班,甚至,有人傳言,他準備出資拍片,幫助董至芬進軍於國際影壇--
不知秦羽軒旅居美國的華裔妻子方敏芝對丈夫這段婚外情有何看法?
這是一件單純的桃色新聞?還是涉及了金錢的愛情遊戲?實值得玩味,我們不妨拭目以待。
思薇看得怒火中燒,更令她生氣的是這篇新聞的撰稿人居然是蕭麗琴,接下去幾份都是相關的新聞剪輯,什麼秦羽軒出現片廠探班,還有他們相偕欣賞歌劇的各種照片。
她顫悸地發現這幾幀照片拍得真是傳神寫實,看過這幾幀照片的人,就是不相信也不得不啞口無言。
她愣愣地凝視著其中一張,他們相視而笑,含情脈脈的景象,不禁熱血沸騰,心痛莫名。
她激動得想一把揉碎這些報紙。她向來不看娛樂新聞,所以對秦羽軒近來的緋聞,她一無所知。
這篇花邊新聞,竟比當初他在美國倉卒成婚的消息,更令她難堪傷心。他真是這樣用情不專、始亂終棄的人?她從小就死心塌地、愛戀不悔的男孩,竟然是這樣一個玩弄感情、左右逢源的負心漢、薄情郎!她的眼眶濡濕了,頓覺心灰意冷。
「怎麼樣?楊思薇,我這幾篇報導夠精采吧?不比妳采訪秦羽軒那篇差!」蕭麗琴驀然出現在她辦公桌前,不懷好意地瞅著她,準備看思薇出洋相。
思薇怎會不知道她的用意,她勉強打起精神,冷冷地笑著,無所謂地揚起眉毛。「我對這種花邊新聞向來不感興趣,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要特地拿給我看?」
蕭麗琴曖昧地嬌笑幾聲。「是嗎!!聽說妳跟他是舊相識,我想,也許妳可以為我提供些更確實的消息。同時,我對妳上回采訪他所寫的什麼夫妻鰜鰈情深的說詞感到質疑,一個像妳筆下所描述那虛懷若穀,重視婚姻的男人,怎會變心變得這麼快?」
思薇沉下臉,淡漠地說:
「我怎麼知道?我對這類桃色新聞向來嗤之以鼻,也沒有興趣研究,如果妳有興趣追根究柢,妳何不去向他本人求證?對我下工夫是沒有用的。畢竟,我跟他隻是很久以前的朋友,根本談不上深交。」
蕭麗琴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她覺得思薇有意奚落她,娛樂新聞又怎樣?就比不上她的政要新聞了嗎?她撇著嘴唇,悻悻然地說:
「妳氣什麼?我還不是聽說妳跟秦羽軒交情匪淺,所以才不恥下問,妳以為妳是誰?說要辭職,卻又厚著臉皮賴著不走。哼,如果秦羽軒真的如妳所言,跟妳隻是泛泛之交;他幹嘛要為妳跟社長說情?少在那沽名釣譽,自以為清高,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誰知道妳給秦羽軒什麼好處?」蕭麗琴惡意地抹黑她。
思薇氣得臉色灰白,她已經被這則新聞弄得心情惡劣,心緒大壞,再加上蕭麗琴惡意的挑釁,她憤怒的想把報紙砸在她那張獰笑的臉上。然而,龔德剛的勸誡在她心中響起,她抓住桌邊,竭力克製自己的怒意,咬牙問:
「妳說完了嗎?對不起,我眼睛很酸很痛,大概是髒東西看多了,我想去洗手間清洗一下。」說完,她得意地看到蕭麗琴漲紅了臉,甩甩頭不睬她,一個人衝進洗手間了。
她用力關上門,隱忍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哭自己的軟弱無能,牽腸掛肚,更痛恨人性的冷酷無情,尖酸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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