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郝吳,乃是雲中城的人,至於另外一人……這個人有些怪異”
“如何?”
“他……”剛想回答,銀色的眸珠一抬,木卿然輕笑出聲忽而轉了話鋒:“也許指不定是以前的仇人”這樣的仇人不知到底會牽累幾代。
看他似乎不想與自己多談,左頊城輕歎,亦不再多問:“今日時間晚了,還是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話音落下,左頊城拉了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木卿然身上,伸手將他抱在懷裏。
木卿然蹩眉,被他這般抱著心裏頗為別扭:“頊城,放開我”
“不放”左頊城皺眉:“要是我一個大意,你就像上次一樣點了我的睡穴,乘機溜走”
木卿然無奈輕歎,左頊城卻在這時緊了緊擁在他身上的力道:“卿然……別在逃開我了,要是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宮,那就好好陪我一些日子,隻要一些日子就好……”
放低的姿態,帶了幾分祈求似的語氣,讓木卿然微微一怔,原本想要將人推開的手,也鬆了下來,最後卻隻得無奈歎息。
靜謐的石洞之內,一時間除去那篝火隱隱聲響,回蕩四周的便隻有兩人這均勻的呼吸聲響。
一別五年,這人變得比過去更加結實茁壯了,當年那青色的孩童如今已然是為成年男子,可這成年男子什
麼都變就是這性子依舊絲毫未變。
醒來的時候,洞穴外的飛雪已然停下,睜開雙眸的木卿然,身邊篝火依舊,可是昨夜那突然出現的人卻不見了蹤跡,他去了何處?淡淡蹩眉的人,一起身,這才看見了那蓋在自己身上的披風,上好的料子,內裏是以天蠶絲織成再加了一些動物的毛皮,穿在身上絲毫也感覺不到寒冷,他將自己的披風給了自己,那他呢?縱是身子在好,雪山這般厲害的風雪一個大意,隻怕也容易惹上病症吧。
“咦,醒了?”才剛蹩了眉的人,聽得一旁突然傳來的聲音,木扭頭朝他看去,見他一身藏色長衫,長發隨意束紮的樣子,木卿然剛站起身來,便將自己捏在手裏的披風遞還給他:“穿上”
“不用”看他將披風遞還自己,左頊城眸低掛笑:“我身子耐寒,不礙事你穿著吧,這樣你暖和一些”
“我自己有”木卿然蹩眉,眸低的顏色隱有不悅之意。
見他如此,左頊城無奈輕歎,伸手接過披風遞到自己鼻尖嗅嗅,隨即笑而出聲:“卿然不愧是個郎中,連這被你用過的披風都帶著幾分藥味”清清淡淡的藥香氣息,有別於一般男子身上的檀香之氣,這藥味似乎還有一種提神醒腦的作用。
看他這輕薄的摸樣,宛如手裏拿著的不是披風而是自己一般,木卿然麵色微沉,卻也未多言齊天,隻是舉步走到洞穴口,抬頭看了看天色:“大雪已停,你我二人便再此分道揚鑣吧”
“你既然留與雪山,我又怎會獨自離去,與你分道揚鑣呢?”不理會他語氣之中的漠然,左頊城錯步上前與他並肩而站:“再說有我陪你,這一路也算多個照應,若是在遇見之前的那兩人興許我還能助你一助”
“我不需要”左頊城話音才落,木卿然隨即淡淡出聲:“我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習慣獨來獨往,並不需要誰助我一助”今日那人,若是在遇見他,自己能不能脫險倒在其次,若是牽累了左頊城,他也許會不安吧。
可木卿然這話卻讓左頊城心有慍怒,雖強行忍下,卻也是微微眯了自己的雙眼:“你會需要的”
木卿然扭頭,看他望著自己的神色堅定,最後也隻有無聲長歎。
罷了,不安就不安吧,反正這左頊城從來就沒有讓他安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