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二弟派來的人,想著那被二弟撒手不管的國事,左頊城眉宇輕蹩,回到木卿然那裏的時候,他正一個人站在院子裏麵,手裏握著他平日慣用的軟件,正輕輕擦拭著。
“眼睛不是看不見嗎?也不怕割了自己的手?”錯步上前,左頊城話音才落,木卿然手腕一動,隻聽得唰得一聲,他竟是將手裏的劍直指向左頊城的心口。
左頊城停步,皺眉看了一眼這僅差毫米便刺上自己心口的劍頭:“這是何意?”
“我給你機會,交代清楚”聽得左頊城開口,木卿然麵色微冷擰了眉宇:“你是不是在我父親給的解藥裏麵動了手腳?”
這話,讓左頊城眸色微變,片刻卻是老實的應了一個字:“是”話音一落唰得一聲,卻是木卿然劍身一側,割破了他胸`前的衣襟:“看我這般慌亂迷茫你很滿意?”
左頊城閉口不答,木卿然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裏的長劍丟到一旁的石桌上麵,被過身去:“你走!離開我藥莊!”
看木卿然這的樣子,顯然當真惱怒,左頊城舉步上前,伸手將他抱住:“我隻是想要你答應陪著我,才會出此下策”早上華重胥來找他談話而將自己支了出去,看來是知曉了木卿然雙眼到現在依舊不能複原,是自己在當日那缺少的幾味藥裏做了手腳:“這麼些年,不管我做了多少,也不管我怎麼做,你始終都不願意隨我回去,就算我給了你五年的時間逍遙江湖,你也不知給我一個機會,我隻能這麼了,若不是你雙眼失明,你會這般默許我陪在你的身邊嗎?”好不容易尋到他,隨他會了水榭,結果他全然不理自己,去為別人調配製藥,事後不辭而別連青竹和忘生都不帶,就隻是不想讓自己追去,若不是自己猜準了他的行程,與忘生和青竹追了過去,根本就不會知曉他樹林出事,前往藥莊的路上,他醒來開口問自己時辰之際,不由自主的抓了自己的手,左頊城心裏大驚之餘也隱隱猜到時機到了,所以沒有猶豫就在華重胥給的藥裏動了手腳……
若是非要一雙眼睛,才能換得一個人,他並不介意。
睜開左頊城的束縛,木卿然雙眉擰得死緊:“在我還沒有完全動怒之前,你最好給我離開!”突然間看不見了,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強行鎮定下來等待雙眼複原之日,可最後卻被打破這個希望,隻知曉這一身都隻是個廢人又是什麼感覺?
行走江湖多年的邪醫鬼郎中,向來的不可一世,如今卻因為雙眼已廢而亂的沒了章法,可最後才知曉這居然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之人所為,不氣不惱完全的不可能。
因為那種失了明的絕望,隻有他自己心裏知曉。
站在原地,看木卿然完全不聽自己所言,舉了步,就摸索著小心翼翼的朝前踏去,左頊城擰眉,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掌反擊心口而後狠狠甩開,看著他這般決絕的背影,左頊城站在原地,心口緊緊悶住,深呼吸想要吐出胸口的鬱悶,卻隻是更加壓抑,最後
隻能站在朝著他那想要離開的背影大聲質問:“我這麼做錯了嗎?我隻是想要留住你,隻是不想在被你給避開,隻是希望你能陪著我這樣錯了嗎?!!!”
錯了嗎?不知道,那人沒有回答,宛如沒有聽見一般,隻是小心的摸索著朝前踏去。或許如當初華重胥所言一般,他就是因為太像自己的父親,傻頭傻腦所以才注定將來自己會吃這虧。
走到這步,以木卿然的性子,他是不會這般輕易原諒自己的,或許還會記恨一輩子,看來自己的這一廂情願,也是時候該停止了。
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