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回到:“說好了,我每日都會過來看你,不管下雨下雪還是下雹子都不會變”

這話讓赤心麵上惹了幾許緋紅,他卻並不作答,白墨央低低輕笑,眸光一錯,看向屋裏的人:“卿然也在”

“現在才看見我?”木卿然微微挑眉,舉步欲朝屋外踏去:“如此的被人忽視,我還有何存在的價值?不如歸去的好”

白墨央看著他背影,搖頭失笑:“雨這麼大,你也要走,不先等雨停了?”

“不了”留在這裏做什麼?當蠟燭妨礙別人?

看他這樣,全然沒有留下的意思,白墨央淡淡蹩眉:“你可是急著

回去要送那皇帝最後一程?”

最後……一程?

停下腳步,木卿然蹩眉朝他看去:“什麼意思?”什麼叫最後一程?

“怎麼?你不知道?”白墨央挑眉有些意外:“這燕朝皇帝因久病不愈,在數日之前已然駕崩,據說今日便是這皇帝出靈之日”所謂的出靈,就是人死後,將之送往墓地安葬,據說燕朝皇帝死去多日而如今正是百官將其送到皇家陵園安葬之日,可偏偏遇上這樣的天氣。

白墨央這話,讓木卿然神色一變,轉身擰眉看他:“你在那道聽途說的?”駕崩?開什麼玩笑,左頊城那人結實的跟什麼一樣,一場病疾,怎麼會嚴重到駕崩?

“這根本就不需要聽,公文已經貼出來,新皇帝在下個月月底即將登基,現在這整個燕朝都在……”話沒說完,站在門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水赤心看他突然消失不見,蹩眉,眸色不解的他抬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人:“卿然與那燕朝皇帝是何關係?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伸手攬在水赤心的肩頭,白墨央將人朝屋裏帶去:“我想可能就是我同你這般的關係吧”

這話,讓水赤心神色意外。

江湖邪醫同那朝廷的皇帝,居然還有這般情緣嗎?

騎了馬的人,一身的衣裳濕透,揮動的鞭子,狠狠抽在馬屁之上,撒開的馬蹄篤篤的朝前狂奔出去,濕漉的地上泥濘飛濺。

——這燕朝皇帝因久病不愈,在數日之前已然駕崩,據說今日便是這皇帝出靈之日——

久病不愈?什麼樣的病這麼些日子會一直不見好轉,居然還嚴重得……嚴重得成了如今這駕崩的局麵?

——這根本就不需要聽,公文已經貼出來,新皇帝在下個月月底即將登基——

連公文告示都貼出來了嗎?新皇帝是誰?難道就沒人好好去查查他這病因?會不會是遭人陷害被人下毒了?

屏住的呼吸,隻是一心想著要趕回去,沒有親眼見到他不相信,說起來,五年前自己離開時他也鬧過這樣一出,他也是稱病炸死,用這招將自己引了回去,現在說不定又是故技重施,對的一定是這樣!

“駕!!!”騎著馬的人想到這個答案,眉頭擰得死緊,心裏滿滿的全是憤怒。篤篤的馬蹄聲響從山林間飛躍而過,眨眼之際便遙去數米,瞬間不見了蹤跡,隻留下那馬蹄飛濺而過的水坑,漣漪不散,大雨嘩嘩

下個不停。

開啟的宮門,白色旗幟插滿了整個城牆之上,滿地俯身跪下之人全是當朝的文武百官,那前後由八人高抬的靈柩,宛如一座被人遷移的涼亭,八角玲瓏,每一角都掛有一串三層的銀鈴,大雨和著風聲卷來,叮叮當當的聲響在空中回蕩不見,竟是散發著瘮人心脾的涼。

傾巢而出動隊伍,左右兩邊是那腰佩大刀的禁衛軍,往後則是文員武將,而前方騎馬領頭之人,乃是那一身飛肩宮裝,要係白帶的晉王左恒矽,隨他身後一字排開的側是他手底下的兄弟,除去已經赴了邊遠得宮梓矽還有兩個最小的弟妹,他們兄弟五人今日全都到齊,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皇城,蜿蜒十幾裏遙遙看去好似一條翻騰的蛟龍,嘩啦啦的大雨從天而降,依舊止不住他們前行的地方,過大的雨勢街上幾乎看不見幾許行人的蹤跡,隻能看見那每家每戶的房梁地下都掛了白巾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