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隻記得那一刻時間過的很慢,他能清楚的看到那輛奔馳車在距離自己5米遠的時候開始刹車,輪胎摩擦帶來的刺耳聲音就象死亡的節奏,雖然隻有1秒,但是卻像過了一個世紀,眼前仿佛過電影一樣把自己一生中那些深刻的記憶重放了一遍,上學的第一天,第一次和同學打架,在學校門口和朋友們彈著吉他唱著歌。。。。。
劉岩覺得很憤怒,自己最近一直很別扭,過了二十五年平平淡淡的生活,直到三天前在路邊遇到的一個渾身穿的破破爛爛的邋遢道人:“小兄弟,我看你骨骼驚奇,背生龍氣,這拯救世界的重任就靠你了”。老道士一邊諂媚的笑著一邊靠近說道:“做好準備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你妹”。
劉岩憤怒了,心裏覺得很受侮辱,哥我長的就算不夠驚天地泣鬼神,至少也不象弱智吧,竟然有人用這麼無腦的方法來欺騙自己,這分明是對自己的輕視啊。
“一路走好啊”。這個邋遢道人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帶著怪異的笑容,一邊點頭一邊對他說道。
“你丫找死吧!”,聽著這不著邊際的話,劉岩很有狠揍他一頓的衝動,但是看到這個家夥不到一米七的身高,渾身髒的五光十色,再加上這讓人作嘔的賣萌表情,劉岩還是決定忍了。
然而當這一切又一次浮現在眼前的時候,劉岩不禁又有些激動:“我不是應該死了嗎? 為什麼我還能思考\"?被一輛時速超過一百公裏的豪華車迎麵撞上,能飛出去多遠呢?劉岩確實感覺自己在飛,一直在飛,似乎還是越飛越快,睜開眼睛卻無法看到任何事物,四周全是白色刺目的光芒。
就這樣一直飛了很久很久,劉岩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停滯了,幾乎無法繼續思考,沒有視覺,沒有嗅覺,但是卻又有感覺,一開始是一種全身幾乎被撕裂的感覺,正在自己感覺就要被撕碎的時候,忽然又全身暖洋洋的,自己好像泡在溫泉裏,水溫有點熱,但是卻非常舒服,似乎有一股暖流,從自己的頭部慢慢流向下身,留下四肢,隨著這股暖流不斷的在全身循環,周圍的光芒也開始慢慢的變淡,變淡。
劉岩慢慢睜開了眼睛,開始適應周圍的景物,隨著視線開始清晰,眼前出現的是一張老年乞丐的臉龐,漆黑濃密的眉毛,右眼旁有一道明顯的傷疤略帶猙獰,滿臉的絡腮胡子,加上又長又亂的頭發,看上去有幾十年沒有打理了,但是一張眼睛卻是無比的清澈,此時這雙眼睛正激動的充滿關懷的看著自己,幹裂的嘴唇正在一抖一抖的吐出聲音:“軒兒,軒兒。。。”
劉岩使勁揉了揉眼睛,詫異的看著這個老乞丐:“你在和我說話?什麼軒兒?”
劉岩看到老乞丐的眼眶刹那間有點濕潤,伸出顫抖的手慢慢摸向他的腦袋,嘴裏喃喃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這雙手又黑又油,指甲很長,裏麵藏滿了黑泥。劉岩忍著嘔吐的感覺本能的想躲開,但是全身軟綿綿的,連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隻黑爪子按上自己的腦門,一股熟悉的暖流從頭頂湧入,劉岩舒服的呻吟了一下,又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岩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地方,高樓林立的混凝土城市中,自己正躺在單身公寓的床上,身邊站著好友小輝,小玲,正在關心的注視著自己,然後旁邊竟然還有那個該死的邋遢道人,這個家夥還是那一幅欠揍的賣萌表情盯著他看,點著頭對他說:“看來還算順利,感覺怎麼樣?”
劉岩的手背在身後,這時候他很想手裏有一件武器,但是剛想到這裏,手裏竟然真的有了個金屬的東西,貌似是一個平底鍋。
“我感覺,我感覺。。。。。”劉岩一邊說一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慢慢站起身來向這個家夥靠近。
當平底鍋砸在老家夥的臉上的時候,劉岩覺得自己的力發的很足,甚至感覺到了對方鼻子在變形過程中傳來的微弱的反彈力,但是隨著自己雙臂舉鍋不停的揮舞,周圍的一切開始慢慢變的模糊,進而迅速的又清晰起來,劉岩看到自己正在用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杈,爆捶一個蜷縮在地上的老乞丐,沒錯,不是道士,因為他沒有穿道袍,雖然一樣的破爛肮髒,一樣的看到白花花的肉體在勉強還能叫做衣服的破洞中若隱若現,劉岩知道地上這個家夥八成不是那個他想揍的人,但是心裏卻又有一股邪火讓他根本不想停下來,而且地上抱著頭蜷縮著的這個人竟然也是完全不反抗,甚至還在大聲的喊:“打得好,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