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廉與大兒子對視一眼,父子二人便走進房間裏,然後,顧相思遞給了他們兩條厲明景的發帶,讓他們父子把眼睛蒙上。
曆春和接過發帶,便毫不猶豫的蒙住了眼睛,他聽聞過,夜無月醫人,從不許旁人在場,想必是謹防被人偷師吧?
厲廉心急救二兒子,在接到發帶愣一下後,也是極快的把眼睛蒙了上。
顧相思牽著他們的手,帶他們父子走了進去。
然後,他們父子感到指尖一痛,似乎是顧相思用針刺破了他們的手指,然後把血滴到水裏,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最原始的滴血認親,雖然不一定能證實對方是否為親生父子,卻可以確定,這二人的血型,是一樣的。
曆春和的血型與他父親的一樣,並沒有隨了母親。
她拉著厲明景蒼白無血色的手,刺破他的手指,滴一滴血落入清水中,果然,也是能相融的。
這下就好了,有他們父子倆一人貢獻血,厲明景一定能撐到阿月做完這場心髒手術了。
曆春和聽到夜無月再讓顧相思給他們插什麼管子,還有很多聽不懂的話,也不知道他們師徒倆到底是要做什麼。
顧相思拖了一個美人榻過來,先讓年輕人曆春和躺下了,距離厲明景躺著的床邊很近。
曆春和隻是感到一痛,有什麼刺進了他手臂皮下血管裏,說實話很疼,可他還是忍住了。
有了曆春和給厲明景輸血,夜無月便可專心致誌的為厲明景動這個極度危險的手術了。
顧相思之前就為厲明景施了一套陣法,好歹是吊住他的命,不能讓他這麼快就撐不下去了。
用女青以及其他藥草製作的藥丸,也給厲明景吃下了,隻要夜無月手術不出意外,厲明景便不會死。
曆春和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血液在流逝,人逐漸的有些虛弱無力心律不齊了。
顧相思一見曆春和快不行了,便立馬拉過厲廉,換厲廉給厲明景輸血。
厲廉不是曆春和,他沒人那麼信任顧相思師徒二人,當他躺下後,有尖銳之物刺入他皮膚下,他便是皺眉問了句:“王妃,你們到底是在怎樣救明景?”
“厲老爺,您不必多問這麼多,問了我也不會說。”顧相思換了一根新的消毒管子,為厲廉紮了針,見他血液流出,她才歎口氣道:“厲老爺,今日這個殺手是衝厲大人來的,至於為何要打著刺殺我的幌子?這我就不清楚了。可厲老爺請放心,隻要你們全力配合,厲大人便不會有事。可如果厲老爺您現在亂動,厲大人還能不能救過來,我們師徒可就不敢保證了。”
厲廉起身的動作一頓,最終,還是老實的躺了回去。
顧相思見厲廉總算老實躺著了,這才是暗鬆口氣,起身走到床邊,為厲明景把了把脈。這個時候沒有儀器,厲明景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了,隻能靠把脈確定。
厲絲言和她母親在外等的都快焦心死了,可是爹和大哥進去後,這都快一個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是沒出來啊?
寧國公府得知厲府二公子遇刺重傷,便派遣了顧玉笙和顧玉煙兄弟二人來看看。
人被請到厲明景的小院,他們兄弟二人對厲夫人行了一禮:“見過世伯母,不知……”
“顧玉煙,我二哥流了好多的血,這都兩個時辰了,王妃他們還沒出來,我好怕二哥會出事啊,嗚嗚嗚……”厲絲言這個小姑娘,平日裏是挺獨立堅強的,可一遇上這樣天大的事,她這小姑娘還是害怕的抱著人哭了起來。
顧玉煙也隻能任由她抱著他,還得安慰安慰道:“你放心,厲大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大姐她……他們師徒都是醫術極為厲害的人,不信你們問二哥,二哥當時都快病死了,不還是被大姐給救活了嗎?”
顧玉笙看了這個為了哄自己未來媳婦兒,拿他打比喻的弟弟,唉!歎聲氣,又是對厲夫人拱手一禮道:“世伯母請放心,大姐醫術高明,夜公子更是手段厲害,凡是他出手醫治的凶險疑難雜症,就沒有一個是治不好的。”
“多謝顧二公子,我……我信王妃。”厲夫人嘴上說著信任顧相思的話,心裏卻是都快擔心死此刻還不知是死是活的兒子了。
又過了一刻鍾,房門總算打開了,顧相思先扶了曆春和出去,回頭又扶了厲廉出來,之後便滿頭是汗,滿手是血的看向厲夫人,交代道:“他們之前給厲大人輸血許多,如今有點氣血虧損,你們趕緊讓人把他們扶下去休息,給他們弄點紅糖水喝下去,回頭我再開方子給他們調理身子。就這樣,我先……哦對了,厲大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我和阿月會守著他三天,過了這三天,他之後好好臥床養些日子,也就沒事了。”
砰!顧相思說完這些話,便進去又把房門給關閉上了。
厲夫人聽到她兒子沒事了,她可算是能安心了。
不過輸血到底是什麼?怎麼老爺和春和進房間一趟,出來臉色就蒼白成這樣了啊?
厲絲言一聽到她二哥沒事了,她便是高興極了,抱住顧玉煙,便是麼嘛麼嘛,在他白淨秀氣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最後……
顧玉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這才沒讓這丫頭給他來個親密接吻。
厲絲言噘嘴親在了顧玉煙手背上,她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時高興過頭,有點失態了。
顧玉笙在一旁看著,搖頭笑了笑,這兩個小冤家,平日裏見麵三分仇,一出了事,倒是顯出他們彼此對彼此的信任與關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