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煙扭頭看向他這位堂哥,很是擔憂啊!
顧玉笙也扭頭看向一臉欣賞溫晏的堂哥,該不會……卓哥看上溫晏了吧?
這可不行!夜無月可是個狠人,招惹了他,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敢和他爭女人,看看李皓月之前被毒的下場,就能讓人怕死了。
顧卓見他們兩兄弟眼神如此奇怪的看著他,他倒是有點懵然了,這是怎麼了?他臉上髒了?頭上落東西了?還是今夜他衣著有不妥之處了?
顧玉煙實在是不忍心顧卓去作死,便拉著他,靠近他低聲說:“卓哥,阿月和槿娘是一對兒。”
“嗯?夜公子和槿娘……他們一對?”顧卓還真沒瞧出來,他們倆居然是一對兒?
“對,阿月和槿娘,他們……兩情相悅。”顧玉煙用力點下頭,希望顧卓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帝都好姑娘還是多得是的,卓哥你可千萬不要太執著別人家盆裏的芙蓉花啊!
“哦,原來如此!他們蠻般配的。”顧卓望著搖動手裏螢石棒的夜無月背影,又看向台上笑容淺然的溫晏,真是挺不錯的一對兒,之前他還真沒瞧出來。
顧玉煙回頭和顧玉笙對視一眼,怎麼感覺是他們白操心了啊?卓哥似乎對溫晏隻是……隻是欣賞?
顧玉柏和夜無月站在一起,他看著台上,可算不再被他螢石棒幹擾了。
顧相思望著台上的一些彩燈別逐一點亮了,她知道這是重頭戲要來了。
“相思姐你看,今年的點燈人,似乎也很厲害呢!”李皓月伸手指向外頭那些黑衣人,總覺得這其中一人的身形,瞧著有點眼熟。
顧相思看到許多黑衣人在點燈,其中一人的速度最快,飄逸步輕盈,腳尖點在掛著彩燈的麻繩上,都好似蜻蜓點水,輕靈的若一隻蹁躚飛舞的墨蝶。
“是女子,好身法,好輕功。”西陵灩很少誇讚人的武功,可這名身形嬌小纖瘦的女子,輕功真是太絕妙了。
“好像是……是絕情宮的蝶舞飛花輕似夢。”騰蛟已經恢複本來麵容了,他這些日子一直留在鎮國王府裏教西陵君劍術。
“絕情宮?什麼地方?”顧相思以前看電視劇,聽說過移花宮,這個絕情宮,一聽就也是個讓人斷情絕愛的地方。
“絕情宮裏都是孤女,她們不能動情,因為她們修煉的一種功法,一旦動情,就會走火入魔,輕則武功盡廢,重則……精神錯亂,變成瘋子。”騰蛟曾經在江湖上混過很多年,對於這個絕情宮,他也隻是聽聞過,並不知道絕情宮到底在何處。
因為,絕情宮在二十年前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她們的人,再也不曾在江湖上行走過。
至於為什麼整個絕情宮忽然在江湖上消失了?傳說太多,難辨真假。
“呃?還真是這麼個變態的地方啊?”顧相思又在吃桂花糕,反正今晚她嘴巴就沒停過。
從乞巧會上空開始,一路彩燈亮起來,整條街很快都亮了。
“人間銀河,真的好美啊!”秦三才曾經除了鄉下生活幾年,後來也隻搬到了鎮子上,也是上學後,才在了縣城裏讀書。
雖然來西蘭城很多次了,可他卻是第一次見識到西蘭城的人間銀河。
“鬥燈不一定就在七夕節的,記得五年前那場鬥燈,是在元宵節辦的,那一夜下了小雪,滿城的梅花都迎雪綻放了,有人說在城樓上看到一個紅衣女子跳舞,還聽到了簫聲,後來……那一夜的燈在雪越下越大後,就全部熄滅了。”李皓月看著下方街道上的燈海,回憶著五年前那場元宵節,眉頭越發緊皺道:“我記得那夜的梅花很香,香的有些詭異。我長那麼大,哪怕是在最香的梅花上輕嗅,也是不曾聞到那種香到……極為濃鬱的梅香的。”
“那不是梅花開放散發出的香氣,而是有人用梅花製成的一種香,名曰:梅花引。”西陵灩望著外頭的燈海,回想那一年的雪,那一年的梅香,那一年的萬餘盞彩燈彙聚成的人間銀河,他便想起那一幕淒慘而悲傷的血腥往事。
潔白的雪地上,是那紅衣如火的女子,鮮血灑成的點點紅梅。
而那個人他……他在那一夜就徹底瘋了吧?
時至今日他依然不明白,流清皇姐為何要如此對待東方傲?這樣的殘忍,讓東方傲一生都活在了痛苦中。
“梅花引?”騰蛟看向西陵灩,最終還是欲言又止,這件事似乎是西陵氏皇族的禁忌,當年的痕跡被西陵氏皇族抹去的很幹淨,沒有多少人知道,西陵流清死在了那個飄雪梅香的元宵夜裏,死在一個男子撕心裂肺般痛哭的雪夜,悄無聲息,卻又是那樣的淒美。
當年西陵氏皇族為了掩蓋西陵流清的死因,便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說西陵流清是得道成仙,被九天玄女娘娘接引走了。
所以,那夜的風雪中,梅花才會開的那樣傲然香鬱。
所有人也信了,為此,西陵氏皇族還在西蘭城東城最高點,建造了一座月神宮,裏麵供奉的神像,便是西陵流清的白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