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廚房的大門。
還沒走出十米遠,一陣叫喊傳來:“小心,煤氣壇子要爆了!大家跑啊。。。。。。”還沒等姚遠反應過來,廚房裏十來個人一窩蜂地跑了出來,有兩個因為太擁擠,差點絆倒在地。而顧客,正絡繹不絕地進來。誰也沒有留意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小姚,快走!煤氣要爆炸了,咱們打工的,犯不著給老板賣命!”
“滅火器呢?廚房的?幹嘛不滅火要跑?”姚遠朝著最前麵的人吼道。曾經話語最多的人低頭沉默,將姚遠的話,直接無視。
“馬上都爆炸了,誰敢滅火?再說,我膽子小,有本事你進去啊?切。”不屑一顧的偏過頭,大家自覺閃開。
姚遠左瞧右看,仿真變葉木邊的紅火的滅火器安靜站著,他迅速地拿起來,準備衝進去,大劉狠勁地拉著他的衣服:“你不要命了?還真當自己是董存瑞呢,馬上你就走了,幹嘛要自找不自在?”
“你沒瞧見那些顧客嗎?如果真的爆炸了,那就是大型事故了!搞不好要死人的,你能忍心?”
“管他的,我就一打工族,考慮那些幹嘛?”看見姚遠急紅的眼,張大的嘴巴,大劉不再拽他,跟著人群往外跑去。
“你。。。。。。你們不去,我去!”話音還沒落下,姚遠已經衝了進去。
不鏽鋼的灶台板已經火燙,姚遠快速靠近最裏端火苗正旺的大鐵鍋,一叢火苗撩起了他的大腿處,他也顧不上去撲滅,拔出滅火器的插銷,白色煙霧瞬間騰起,火苗立刻降了下來,到處,一片狼藉。
等到季傑趕到時,他一眼就瞧見姚遠已經癱在地上,捂著大腿,臉色白慘慘的直冒冷汗。
英勇的姚遠,受傷了,大腿下,燒糊的牛仔褲,一個大大黑圈裏露出鮮紅的嫩肉,鮮血淋漓。
一陣慌亂,一通忙碌,刺耳的急救聲,在無味的後門回旋不歇,引來不知情顧客的圍觀和議論,誰也不知道剛才他們經曆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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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度灼傷,打幾天針,換幾天藥,再者憑借姚小爺的鋼鐵意誌,用不了多久,那個倜儻帥氣的姚遠又會回來。隻是,這醫藥費,是否會給他按照工傷標準全額支付,季傑問過三次,經理都隻是打著哈哈,左顧而言他,季傑豎著耳朵,發動全部腦細胞,楞沒品出個子醜寅卯來。
他甚至想著是不是自己拿些錢出來,騙他說是經理給的呢?可是,再想到姚遠的那些壞水,他又壓抑下自己的這點善心。
“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不然,他就不會學乖,如果回去了,再和‘勝利油田’有點什麼過節,自己作為‘勝利油田’的死黨,是不是有點助紂為虐?”
季傑狡黠地對自己的足智多謀微微頷首。
媽的,隻想人為他賣命,這點小錢都不爽快,混個屁啊混。有錢的人,就是這麼吝嗇?也應該學乖一點,聽了大劉的話就好了。也不至於醫藥費還要自掏腰包,真沒勁。。。。。
左思右想中,姚遠還是想到了最後:如果誰都不進去,那麼,受傷的人就是那些顧客了,這樣,豈不是背離了見義勇為的基本嗎?最後,姚雷鋒還是自己給自己做了定論:不管結果怎麼著,這救人的舉動,應該還是正確的。
看來,自己就他媽是一賤人。
躺在病床上,窗外的陽光透過叢密的樹影照射進來,在潔白的牆壁上印出斑斑駁駁的陰影,隱約而來的救護車叫聲,呱噪的讓他想要叫喊,想要宣泄難以排遣的鬱悶,他無奈地咽下一口氣,閉上眼,揉著隱隱作疼的額頭,姚遠得出了這一結論。